苏晓曼摇了摇头，道：“没有。”
她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似乎有些不愿多谈。
霍泽南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。
但仍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：“那怎么……”
苏晓曼叹了一口气，打断了霍泽南的问题，简明扼要地解释道：“我感染鼠痘这事，我父母并不知道。季圣司为了不让我父母担心，同时为了我有充裕的时间治病，就告诉他们，我们这段时间度蜜月去了。所以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霍泽南点了点头，心中对季圣司的体贴感到些许惊讶。
他接着有些错愕地道，“没想到季圣司这家伙居然会撒谎。”
“他也是不得已的。”
说起这事，苏晓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交织的复杂表情，“他其实是个很实在的人，并不善于撒谎。但这次为了我，他真的是破例了。”
霍泽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“我能理解他的做法，毕竟是为了你好。”
他顿了一顿，又试探性地问道，“那你和季圣司过年也不一起吗？”
苏晓曼眉头轻轻一皱，然后摇了摇头，“不在一起，各过各的。”
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失落，但转瞬即逝，显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。
霍泽南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，识趣地转移了话题，“那你过年有什么打算吗？”
苏晓曼轻笑了一下，道，“没什么打算。我这段时间太忙了，正好趁这个机会放个假，待在家里好好睡觉，好好吃饭，好好看书……我要好好地放松一下。”
霍泽南笑着问：“这么宅？不打算出去旅游或者做些什么吗？”
苏晓曼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，“不想。而且，这大过年的，到处都是人，去哪儿都很吵很挤。我现在就只想好好休息，哪里都不想去。”
霍泽南笑了笑，赞同地道：“有道理，可以的。我支持你。”
……
季圣司提着一个购物袋，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。
这是一件VIP病房，里面的装饰豪华而舒适，宛如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套房。
墙壁上挂着几幅高雅的艺术画作，为苍白的病房增添了一抹文化的气息。
房间内摆放着柔软的沙发和宽敞的书桌。
书桌上还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，散发出淡淡的香气。
病床上，季天雪半躺着，双目呆滞地望着窗外。
她的脸色苍白，原本灵动的眼神现在变得空洞而深邃。
手腕上裹着的厚厚绷带，似乎受了什么重伤。
就在一周前，季圣司在传染病医院里接到了季天雪助理的电话。
对方告知他，季天雪在画室里寻短见，尝试了割腕自杀。
幸好送医及时，季天雪的身体并未受到严重伤害。
但她的精神却遭受了巨大的创伤。
医生严肃地告诉季圣司，季天雪目前的精神状态非常脆弱，有可能会再次寻短见。
他们再三叮嘱他，要尽可能地顺着季天雪的心意，避免给她带来任何可能的刺激。
这也是季圣司为什么那么坚决要跟苏晓曼离婚的原因之一。
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个原因，就是季天雪怀孕了。
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，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。
季圣司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季天雪，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走到床边，轻声地呼唤道，“小雪。”
季天雪回过头，眼神忧郁地看着季圣司，“你来了。”
自从她住院以后，她就再也没有叫过季圣司“哥哥”。
因为她不想再隐藏自己对季圣司的心意了。
她想要取代苏晓曼的地位，不想再当他的妹妹了。
然而，季圣司并不知道她的这些心思。
他以为季天雪是因为恨他，所以不再承认他作为哥哥的身份。
这让他心中更加愧疚，这段时间尽可能地去对她好，补偿她。
季圣司走到病床前，打开了病床上的小餐桌，将购物袋里的食物一一拿了出来，声音轻柔地道，“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鲜虾馄饨和虎皮豆干哦！”
他试图用美食来唤起季天雪的食欲和生活的热情。
然而，季天雪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，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。
“谢谢。可是，我没有胃口。”
她的声音低沉而无力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对生活的无望。
季圣司听了，心中一阵揪痛。
他知道季天雪现在的精神状态很脆弱，需要耐心的呵护。
于是，他轻声劝说道：“小雪，医生说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，这样对身体恢复不好。你多少吃一点，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，好吗？”
季天雪却痛苦地摇了摇头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抗拒。
“不要逼我，我真的吃不下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像在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和挣扎。
看到季天雪这样子，季圣司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。
他柔和了语气，轻声说道：“好，我不逼你，你不吃就不吃。”
说着，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，拉开椅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。
“你想跟我说什么呢？”季圣司问道。
他刚刚接到了季天雪的电话，她说她有话要告诉他，所以他才匆匆赶来。
季天雪凝视着季圣司，用力地吞了一口唾沫。
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，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。
病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。
季圣司静静地等待着，他知道季天雪要说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。
过了一会儿，季天雪深吸了一口气，终于开口：“我是一个坏女人。”
她的声音虽然低沉，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。
这句话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，压在了季圣司的心头。
“你为什么这样说自己？”季圣司疑惑地看着季天雪。
季天雪没有立即回答。
她低下了头，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才缓缓地抬起头，看着季圣司的眼睛道，“因为，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。”
直到这一刻，季圣司也未能联想到这个“不该爱的人”会是他自己。
他修眉微微皱了皱，沉声说道，“小雪，我没想到你对许适之的感情这么深。我之所以不喜欢他，是因为他人品不行，我怕你会被他伤害。但既然你这么爱他，那就去爱吧！我作为你的哥哥，虽然担心，但也不会再阻止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