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一放学，她蹬上自行车就跑去了凌国志的单位。
扑了个空。
心事重重的回了家，当天晚上，渣爹又没有回家，这是真不想过了啊。
凌玖玖心急如焚，第二天午饭时间又杀到凌国志单位。
跑到门口，差点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。
“干爹？！”她愣了。
是罗向东。
一脸憔悴，头发乱蓬蓬的，衣着风尘仆仆，似乎刚从乡下回来。
“玖玖。你来找你爸？”
“对。干爹你啥时候回来的。”
“上午刚回来。玖玖，你爸不在，我等了他两个多小时了，电话也打不通，我先回家等他电话。”
罗向东苦涩的笑着，侧身出了门。
凌玖玖看着他的身影，陷入沉思。
干爹知道郑落梅挨打的事吗？看他的样子，肯定是知道的。
他此时来找凌国志干什么？
正想着，身后有人叫她：
“玖玖？还认得我吗？”
凌国志办公室里居然还有一个人，黄加信。
两个月不见，黄加信明显阔气了，毛呢西装板板正正的，皮鞋锃亮，头发也梳得立立整整，没少打啫喱。笑得眼睛都不见了。
“黄叔叔，您又来找我爸呀。”
“对呀，我刚到。你爸可真忙，中午吃饭都不在，刚才那个人说等了他两个多小时，说明他一上午都不在。玖玖知道你爸去哪里了吗？”
凌玖玖笑笑，可不是嘛，他忙着跟姘头讨论升迁大事呢。
她摇摇头。
黄加信八卦的问：
“刚才那个人是谁？他干什么的？他等你爸爸做什么？”
这大概就是商人的机敏吧。
“他是我干爹，在东平县扶贫办。”
黄加信一拍手，开心的说：
“东平！我老家呀！”
凌玖玖迅速捕捉到这一信息。
“您老家是东平的？”
“没错！他找你爸爸什么事啊，你爸为什么不见他？”
“怎么可能不见，我爸这会儿肯定在忙，可能没带手机。他俩关系特别好，比亲兄弟还亲，过命的交情。至于什么事，可能是为调动吧。”凌玖玖故意说。
她已经有了主意。
黄加信问：
“谁调动？你爸要升了？”
“嘿嘿，黄叔叔，我爸升不升可是机密，我不能乱说。但我干爹确实正在忙调动的事。哎？黄叔叔在东平县应该关系也很硬吧？”
“那是！大本营！县委书记咱都说得上话！上周刚跟东平县的林副县长吃过饭，想让我回去投资。”黄加信得意的压低声音说。
凌玖玖眯了眯眼睛。
“黄叔叔，我干爹在东平干了两年了，想调回来，我爸正为这事愁呢，您要是能帮了他这个忙啊，我们家老凌肯定特感激你。”
“行，等我见了你爸，我跟他聊聊！”
凌玖玖的心跳了跳，连忙接住话茬：
“黄叔叔，您要是真有诚意，就等事办完了再跟我爸提，事都没办呢，你就去跟我爸谈，搞得好像你在跟我爸谈条件似的，我爸最烦别人拿捏他。”
黄加信一愣，看着她，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小屁孩嘴里说出来的。
“是这个理吧黄叔叔，你可别把交情变成了交换，我爸可烦这个了。你要是不信可以在我爸面前提一下我干爹的名字试试。”
她拿准了一点，黄加信跟凌国志之间的合作，都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事，官场上叫点到为止。
不能明着说，那么黄加信就算跟凌国志提干爹的事，也不可能提得太明白。
凌国志更不可能跟他明说自己跟罗向东的关系。
最有可能的是，黄加信一提罗向东调动的事，凌国志就说“这个人的事你别管！”、“跟你有什么关系！”、“不需要你插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