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沈凌赫总觉得不够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按太阳穴，他说：“继续去查，及时给我。”
手表的时间指向八点五十分，陆遥的视线也锁定了在街对面下车的身影。
“少夫人来了。”
沈凌赫望过去，只看到明若初穿着一身水蓝色连衣裙，一件白色的针织衫搭在背上，袖子在前胸随意地打了个结。
她那样干练利落，甚至化了妆，精神得很。
那个样子，就好像今天不是来离婚的。
沈凌赫想起自己昨晚的辗转反侧，内心更是升腾起怪异的感觉，奶奶的话也总在耳边回响。
他收起那些杂念，下了车。
两人甚至没有跟对方打一个招呼，一起走进民政局的大门。
明若初内心嗤笑，结婚这么久，他们最有默契的时候，居然是分别。
沈凌赫忽然开口：“明若初。”
这一切给他的感觉都不对。
可明若初却像是没听到一般，径直走向了工作人员。
这个举动让沈凌赫内心最后一点冲动也消失了。
一个小时后。
两人站在门口，明若初看向崭新的离婚证，“三年了。”
“是。”沈凌赫语气不痛不痒。
明若初勾唇一笑：“就这样吧。”
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，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松口气。
下一秒，沈凌赫忽然揽住她的肩把她往旁边一带，明若初一惊正要推开她，身边跑过去两个推推搡搡的人。
如果她没有被沈凌赫护着，那两个人几乎直接撞在她身上。
反应过来后，明若初神色复杂地看男人一眼。
而沈凌赫并未跟她对视，只是看一眼手机开口道：“关于那个佣人，以故意杀人未遂入狱，刑期十年。”
明若初讶异地挑眉：“十年？”
其实按照受伤程度来说，远远不到这个量刑标准。
但看着沈凌赫的样子，明若初又懂了什么。毕竟他和陆遥都算是人证。哪怕明若初受伤并不严重，小舒的行为性质依然是恶劣的。
沈凌赫微微抿唇算是回复。
至于他特地让陆遥去打点过，为明若初找了个专业律师这些，他没有提。
明若初则是一笑：“谢谢。”
小舒这件事应该也能给明家那对母女一个震慑，她暂且没有心力去管他们，让她们先消停几天也好。
而沈凌赫目光在她手上的纱布辗转片刻，忽然又说：“明若初。如果奶奶还有什么需要，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回来。”
话一说出口，他觉得怪异。真的只是奶奶希望明若初回来么？内心有些声音叫嚣着，可想到明若初的抗拒，沈凌赫强压下那些不可名状的情绪。
明若初定定地看着他，“能帮的我都会帮。”
说完，她捏着那绿色的本本对着他摆摆手，自己转身离开。
却听到沈凌赫在她身后说：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，也可以找我。”
语气依然是不咸不淡，明若初嗤笑一声，根本没有回复。
而沈凌赫晦暗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，直到她上了一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