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都是因为爱着纳兰信。
纳兰信收回思绪,微不可见的长叹口气,他抬起头看向了殷箬,神色忽然就变得冷漠起来:“殷姑娘。”
殷箬吸了吸鼻子再次上前,哽咽道:“你身上的旧伤还疼不疼了,这么多年,寒疾可有好转,还有你的腿......有没有坚持敷药?”
此话一出,纳兰信震惊了。
他的确有寒疾,那是因为纳兰老夫人经常责罚他,让他跪在阴冷潮湿的祠堂,有时上就是三五日,久而久之膝盖就被阴冷的地面给浸了凉气,有了寒疾。
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,他也从来都没有在云瓷面前提及过。
“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腿?”殷箬红了眼眶,伸出一双手,好巧不巧地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痕胎记。
纳兰信震惊了许久,迟迟没有开口说话。
等殷箬凑近了身边,他又闻到了那股子熟悉的香味,不同于市面上能买来的香料,是一种很清新淡雅的香味。
时隔这么多年,他又闻到了......
云瓷就坐在上首看着纳兰信的反应,她的心也是忐忑不安,她不确定父亲会不会动摇。
毕竟,殷箬仿得实在是太像了。
这么多年父亲坚持一个人,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和唐氏一模一样的人,他如何能抵抗得了?
云瓷没有轻易打断纳兰信。
她甚至想着,如果父亲真的想要殷箬,那她可以成全,但前提是将殷箬变成一个永远都不会伤害父亲的人。
哪怕是个痴痴傻傻的人!
一旁的靖王妃也在焦急地看着这一幕,她下意识的扬起了嘴角。
“殷姑娘请自重!”纳兰信后退一步,避开了殷箬的手,目光依旧是冷漠。
殷箬的双手就这么僵在半空,她眼中含泪看向了纳兰信,动了动红唇:“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,你在怪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?”
“殷姑娘慎言!”纳兰信皱着眉头打断:“你的确和我已故的妻子很像,但逝者已矣,还请你不要借着报恩的名义接近我。”
“这叫什么话?我不是为了报恩......”
“殷姑娘!”纳兰信仰着头看向殷箬,目光里隐约还有了几分恼怒:“玩笑开过头就没意思了,那日落水的无论是谁,我都会救人,你不必将这份恩情放在心里。”
殷箬看着纳兰信眼中的抵抗,她震惊地后退几步,捂着心口几次想要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此时她又做了和唐氏一样的小动作,翘起兰花指捂着唇,两只肩微微颤抖。
哭得好伤心。
“纳兰大人,这会不会是个误会呢,也许殷箬姑娘就是唐夫人呢,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?”靖王妃忍不住开口,拿出帕子递给了殷箬:“而且本妃看殷箬不像是攀龙附凤之人,本妃也见过唐夫人,怎么瞧着都像是一个人,若是唐夫人当时没死,难道不是件好事儿吗?”
纳兰信看着靖王妃,沉声说:“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唐氏能活过来,但唐氏当初是我一把火亲自烧了,骨灰都撒在了山川河流内,希望她下辈子远离纳兰家,继续做个潇洒不羁的姑娘,试问,一个连骨灰都没了的人,又怎么可能活过来?”
此话一出,靖王妃傻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