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得被弟弟问到现实问题,季晴欢被轻纱遮住的“红斑丑脸”上,嘴角不由一抽。
说实话,要怎么才能把弟弟弄进国子监,她还没有具体想法。
心念微动,季晴欢清丽的杏眸中掠过一抹郑重之色,冷不丁冲着陆晚秋开口。
“阿娘,我是说如果,如果有一天,我有能力带你和弟弟离开尚书府去外头自力更生,你愿不愿意离开尚书府?”
“愿意的,阿娘愿意的。”
陆晚秋温婉的眼眸微微泛着红,一向不急不躁的她,温柔语调透着一丝颤抖,义无反顾地回应。
“阿姐,我和阿娘只跟着你,你在哪儿,家就在哪儿!”这时,季长柏急吼吼地嚷了一嗓子。
不等自家阿姐开口,季长柏又连忙补了句:“阿姐,其实做学问也不是非得进国子监,只要我自己努力,将来也不是没机会走科举路……”
“长柏,你这话说得很有志气,阿姐替你骄傲。但阿姐今天也在这里跟你保证,国子监的入学资格,阿姐一定会替你拿到。”
季晴欢眸色微微一沉,一个唾沫一个钉道。
听到女儿倔强的话,陆晚秋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温柔地再三嘱咐,千万不能以身犯险,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
季晴欢安抚好阿娘的情绪后,便吩咐弟弟照顾阿娘,就带着石榴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一进屋子,季晴欢就迫不及待地躺在了床上,被子蒙头就要呼呼大睡补觉。
昨晚在极乐阁折腾了一晚,今天白天又是骑马,又是拿剑砍人,季晴欢早就筋疲力尽。
现在,她就想倒头大睡!
“砰!”
“咚!”
“咔!”
忽的,屋子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。
季晴欢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,她也懒得睁眼睛,懒洋洋地来了句:“石榴,你拆房子呢,你家小姐都累成狗了,让我睡会儿成不?”
“小姐,这个给你。”
自家小丫头瓮声翁气的话音,毫无征兆地落入耳朵。
季晴欢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,瞬时,一张薄兮兮的纸,赫然映入眼帘。
只一眼,季晴欢就认出,这是她当初救下石榴那晚,替石榴从管家周福安那里讹来的一百两汤药费。
当初把银票给小丫头的时候,可把小丫头给激动坏了。
小丫头还哭唧唧地说自己长那么大,连一两银子都没见过。
后来,小丫头愣是翻箱倒柜地把这一百两银票跟宝贝似得,藏得严严实实的,说是要攒起来,将来给自己当嫁妆。
思及此,季晴欢不由脱口而出地问:“石榴,你把给自己当嫁妆的银票拿给我干啥?”
“小姐,少爷念书要银子,夫人的身体也需要银子调养。”
“昨晚你在极乐阁说书的银子又全给夫人买了药花完了,这一百两你拿去用。”
石榴仰着微微红肿的胖脸,一脸认真地开口。
听到这话,季晴欢有些哭笑不得,敢情这小丫头是怕她没银子花。
心中感动之余,季晴欢脑袋里的某个想法,也逐渐成熟。
经过今天阿娘差一点遭了秦氏毒手这件事情,季晴欢也算彻底想明白了。
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,若自身不强大,何谈保护自己在意之人。
所以,她必须找一个靠山,哪怕是临时的!
而那病秧子世子盛璟渊,就是她最好的选择。
打定主意,季晴欢冲着石榴笑眯眯道:“石榴,晚上翻墙去不?”
一听到小姐又说要翻墙,石榴抓着银票的蒲扇肉手,不由一抖。
“小姐,你想干啥?”
“你该不会是想找世子爷讹钱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