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时逾白说完这些后,苏溶月心里的震动明显。
那么惨烈的场景,仅仅通过描述就变得格外血腥,当年的黎清韵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勇敢和决然的保护厉宴臣?
她一个陌生人都听着为黎清韵的勇敢感动。
可是,为什么如今黎清韵的性格会变成这样?当年的那个女孩似与黎清韵的性格品行很不一样。
还是,她只钟情于厉宴臣,所以才不顾一切?
苏溶月心里掀起一阵阵波澜,她低下头,双手紧紧的握了握。
她似乎隐隐明白了,为什么这么多年,厉宴臣说自己欠黎清韵很多。
一个女孩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,差点命悬一线,也许,每个男人都没办法视若无睹,必定是竭尽全力的补偿。
时逾白静默了下,继续开口。
“好像,还不仅仅是如此,据说,当年在医院,黎清韵和厉少同时在救治,但是厉少更严重一些,最重要的是厉少的血腥很稀有,是P型血,救治了几天后,血库告急,如果不输血厉少还会有生命危险,正当厉家所有人急着团团转时,黎清韵告诉厉家人,她是P型血,她可以给厉宴臣输血。
当时所有人是不同意的,因为黎清韵的身体也很危险,可是黎清韵坚持,说哪怕一命换一命,她都在所不惜,并且安抚厉家人会保住她命的前提下,尽量输多一些的血给厉宴臣,医生在催,厉家人最后还是同意了,所以,这也许是厉宴臣觉得亏欠黎清韵众多的另一个原因,她算是舍了自身的血,救了厉宴臣的命。”
苏溶月眼瞳微微缩了缩。
她似乎这才明白过来,那次厉宴臣的欲言又止。
他说他亏欠黎清韵很多,并不仅仅是因为黎清韵在绑架时救了她,所以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原因?
苏溶月听着时逾白的一字字一句句,莫名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环绕。
是不是一直以来,她都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黎清韵,实际上的黎清韵并不是如此,不然的话,她怎么可能一次次做出那样的付出和决定?
时逾白手里的茶凉了,他轻轻放了下来。
“我说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希望你在纠结厉宴臣和黎清韵的关系时,也许可以更加现实的看待问题,那样心结也许可以纾解很多。”
苏溶月静默了下来。
她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时逾白给她倒杯茶:“今天的话我说的算是多的了,我也很不习惯这样的自己,如你所说,厉少是我好友,那么能帮他解决一些心结,也许也是我该做的。”
从时逾白那里出来后,苏溶月的情绪还是带着明显的波澜。
她眸色黯淡,心里五味杂陈。
难道,一直以来都是她做错了吗?
下午,之前看好的一个工作室的对方回复了,想约时间见面。
苏溶月径直开车去了,情绪经过了勉强的梳理,不算好,也不算差。
到了约定的地点,苏溶月率先走进了之前就来看过工作室指点。
这座工作室位于京都的市中心,和梵蒂不同,梵蒂是闹中取静,小桥流水,十分诗意。
但是这个地方却处于城市之巅,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整个京都的风景。
视野很开阔,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。
空间很大,再加上各个材料的运输的便捷,所以苏溶月把地址暂定在了这里。
按照对方的说辞,他们的老板很快会来和她亲自谈。
站在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前,苏溶月的思绪还在想着时逾白说过的那些话。
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,当年的事情是如此的话,那么,黎清韵就算向厉宴臣索取一辈子,似乎都没什么过份。
那么惨烈得来的纵容和迁就,也是她劫后余生的补偿。
只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