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不能听到，他们说什么。
她还是傻傻地站在这里，看着他。
辛莞突然觉得，她现在的行为，跟个倔强的大傻瓜一样。
她看向窗外。
新的一年了。
夜空宛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。
餐厅里的人们，都在纷纷欢呼新年快乐！
餐厅里充斥着嘈杂的人声和烟花的鞭炮爆炸声。
明明周围这么热闹，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寂寥？
辛莞离开前，最后看了一眼那边。
凌楚慕正侧头看烟花。
挺鼻薄唇。
烟花让他完美的侧脸忽明忽暗。
虽然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她。
但这样，也算一起跨年了吧。
辛莞以此安慰自己。
可眼底里一直强忍的泪水，还是委屈地滑落。
她想拿出手机，毅然决然地和他说分手，可发过去的话却是。
“楚慕，新年快乐。”
凌楚慕摸出兜里震动的手机。
看到辛莞发来的新年快乐后，意外地挑了挑眉。
辛莞竟然没有睡。
最近很忙，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。
他还发现这几晚，没能搂着辛莞，自己竟然睡得不安稳。
于是，凌楚慕收起手机，心想着，等会儿回去一趟看看辛莞。
“慕，你在看什么？”
杜晚晚发现凌楚慕一直盯着，吧台旁那颗高耸的天堂鸟。
“没什么。”
凌楚慕从思绪中回过神来，淡淡地收回视线。
他刚觉得，那里似乎有人在看向这边。
辛莞发完消息，就收起手机，来到卫生间。
她打开洗手盆的水龙头，接起一把水扑到脸上。
辛莞清醒地认知到，在与凌楚慕的这段感情里，她有多么的不争气。
她明白，纵使现在和他说了分手。
可等她回到汤圣一品，收拾东西。
看着满屋子与他一起生活过的痕迹，她也会败下阵来。
不知不觉间，她爱他，爱得比以前还要深。
而且，比爱更可怕的是，习惯。
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，他的霸道，他所有的一切完完全全浸透她的生活。
她不想离开他，不想把他让给杜晚晚。
哪怕他不爱她。
果然。
变得坚强的同时，人也只会变得越来越没有下限。
辛莞的双手撑在洗手台上。
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。
因为着急过来这边，随便穿了一件黑色厚外套。
眼眶红肿，脸也因为怀孕而浮肿。
辛莞叹了口气。
她现在的状态简直糟糕透了。
和精致美艳的杜晚晚根本没法比。
哪个男人，面对她和杜晚晚，会放着杜晚晚不选呢？
强烈的自卑浮上心头。
辛莞猛地摇摇头，甩掉这些消极的想法。
然后，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，今天就当做没来过吧。
辛莞用纸巾擦着手走出卫生间。
此时，顶楼的走廊，静悄悄的。
别人都在餐厅狂欢，没有一个人路过。
寂静的气息，令辛莞莫名地有些心慌。
帝王的楼层是环形圈的设计。
公共卫生间距离电梯有些远。
要不是星空餐厅里的卫生间排满长队，她也不会选择来尽头的公共卫生间。
这时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辛莞总感觉背后有脚步声。
她心砰砰狂跳，不由地加快脚步，朝电梯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