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空鹿站上舞台，十几台摄像机围着她，灯光随着音乐变幻，背后的大屏幕上是暴雨下狼狈濒死的蝴蝶。
她开始唱了，歌声远比之前两次更加空灵动人，压抑多年的情绪也随着歌声一起宣泄而出。
这些年被羞辱、被欺压、被强迫着用自己的创作去供养别人的光芒。
委屈、不甘、怨恨和那一丝希望的召唤，都在此刻表达的淋漓尽致。
背后的倾盆暴雨逐渐停歇，阳光穿过森林，那只蝴蝶振翅而飞，在阳光下翩翩起舞。
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，有人甚至因为她的歌声而流泪。
云雪意坐在评委席上，眼神里是嘲讽的笑意。
她当年遇到林空鹿时就知道，如果林空鹿火了，这圈子里就不会再有人能超越她。
所以她想尽办法将这个没权没势的穷丫头握在手里。
事实证明，她做的是对的。
还好她有先见之明，毁了林空鹿的脸，否则今天岂不是完蛋了。
“请评委打分！”
云雪意毫不吝啬的打下了10分的满分，想着节目结束后，还可以炒作一波她对才华歌手的惺惺相惜。
林空鹿毫无疑问的拿到了今晚的最高分。
主持人激动道：“接下来就请林空鹿选手，摘下她的面具！”
主持人的声音也很激动，毕竟到现在为止，还没有人见过林空鹿的长相。
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，准备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。
云雪意惬意的靠在座椅上，嘲讽的盯着台上的林空鹿。
只见林空鹿深吸一口气，抬手，缓缓摘下了面具。
面具后的小脸不施粉黛，素面朝天，那双水眸弯弯，盛着将落未落的泪光，鼻尖小巧，唇色有些泛白，显得她楚楚可怜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的皮肤光滑，脸蛋线条圆润。
虽然不是绝世风姿，可也是美人一个。
云雪意率先反应过来，竟激动的站起身，死死地盯着林空鹿。
她嘴里喃喃道：“怎么可能？这怎么可能？”
她的脸怎么可能治得好？！
云雪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节目现场离开的，直到她坐在回程的车上，才缓缓回过神。
身旁的助理正看着网上的热搜，“林空鹿露脸”的词条已经刷爆了新闻。
云雪意一把夺过手机，看着上面几百万的评论，气的将手机砸在车上。
“贱人！给我查，她人呢！我现在就要见到她！”
......
此时，林空鹿和云栀坐在旧街区的小诊所里，面前摆着不少烧烤啤酒。
林空鹿已经喝了好几瓶，打嗝的时候都带着酒味。
她举着手机，含糊不清的念着上面的评论。
“我赌林空鹿这个姑娘以后会大红大紫，一看就是做明星的样子！”
“她唱歌这么好听，还是自己创作的，现在的娱乐圈就需要这种有真才实学的人。”
“林空鹿好漂亮！长得好像小鹿啊，好喜欢好喜欢......”
她念着念着，声音低下去。
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。
“云栀，他们说我长得漂亮......”
云栀小口小口的喝着酒，点点头：“本来就很漂亮。”
林空鹿泪眼朦胧的看向云栀，云栀坐在暖炉旁边，小脸被烤的红彤彤的。
她穿着兔毛外套，衬的面若桃花，精致娇俏。
“云栀，你为什么帮我？”
云栀安静的喝着酒，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林空鹿觉得云栀不会回答她的时候，才缓缓开口。
“因为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。”
“是你说过的那个，教你学音乐的女孩吗？”
云栀点点头：“是，她也长得很漂亮，很会唱歌，学东西很快。
也和你一样，因为无权无势，胆子又小，受尽欺负。”
林空鹿听得有些打瞌睡：“然后呢？”
云栀捧着酒杯，眼神落在暖炉的火焰上，有些失神。
“然后......”
“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