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娴静、温柔、乖巧，面上挂着浅浅笑意，从任何角度来看，都是人畜无害。
“好可怕的精神。”
周霁川心里这样想着，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。
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，他深知一个人的精神状况恶化到那种程度，必然是经历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打击。
这样的人，即便能扛着不自杀，多半也要在疯癫当中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。
可云栀不同。
她平静的站在这里，像一个将过去用幕布遮的严严实实的演员。
只要没人揭开幕布，她就永远都是台前灯下那个无可挑剔的最佳女演员。
“周先生，我脸上有字吗？”
周霁川回过神，失态的收回眼神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
云栀浅笑：“无妨，太久没见，我也不大适应，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。”
周霁川压根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，转身去了吧台。
傅砚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，眸中划过一抹深意，起身拉住了云栀的手。
“担心我们行动不顺？”
云栀轻笑道：“是有点，毕竟是没去过的地方，万一着了傅正恺的道，岂不是白费功夫？”
傅砚辞搓了搓她的手，笑道：“放心，答应你的事，一定会做到的。”
只要找到了那个硬盘，傅砚辞会亲手将傅正恺的命送到她手里。
云栀看着桌上放着的那张“金临水宫”的平面图，问：“你们打算怎么进去？”
齐肆抬手扬了扬手中精致的面具：“金临水宫是个酒池肉林，当然是买了门票，大摇大摆走进去。”
云栀皱了皱眉：“这个建筑上下有八层，你们打算带多少人？难道一层一层的搜？就算三天三夜也搜不完。”
齐肆又道：“这个你不用担心，这一趟如果顺利，傅正恺会自己拿出硬盘。”
云栀看着图上做的标记，眉心随即展开。
“你们打算......炸了这个地方？”
齐肆耸耸肩：“任何人都会在遇到危险时，先去查看自己的救命稻草是否完好。”
傅砚辞道：“爆炸之后，会引来官方追查，傅正恺就算不想挪动硬盘，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被别人找出来。”
云栀浅笑道：“确实如此，真的不带我一起去？”
傅砚辞柔声道：“会有危险，你等我消息。”
云栀没有再强求。
晚上，七点，她看着傅砚辞几人出门，才驱车去了旧诊所。
刚推门进去，黑暗中就传来了萧风眠的声音。
“出发吗？”
云栀开了灯，看着萧风眠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，手里拎着一个黑色银边面具，笑盈盈的看着她。
“我的衣服呢？”
萧风眠将一套高开叉的性感服务生制服递给她：“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云栀接过衣服，又将手里早就写好的资料递过去。
“这是傅砚辞那边的行动计划，让我们的人避开，尽量不要打照面，不要发生没必要的冲突。
拿到硬盘，我们就撤，最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们来过。”
“明白。”
萧风眠笑着接过来。
只要想一想，傅砚辞要在他手里吃瘪，他就兴奋的不得了。
更何况，还是云栀亲自制定的计划。
总算能让他狠狠出一口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