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栀洗漱完,一边接电话,一边走回房间,正看见周菊鬼鬼祟祟的从她屋里溜出来。
她嗤笑一声:“这找死的人还真多啊。”
傅砚辞很不得咬断她的脖子:“云栀,你说什么?”
云栀回神,笑着说:“傅七爷这么晚找我,有什么事?”
傅砚辞忍着疼痛,可声音却止不住的抖,呼吸声都愈发急促。
“是我小瞧你了,竟然还有这种下毒的本事。”
云栀甜甜一笑:“和你一样,手里总得握点筹码。
哦,傅七爷手里的筹码多,用不上我帮忙。”
“云栀!”
“在呢。”
傅砚辞厉声道:“说你的条件。”
云栀礼貌道:“明晚十点,请傅先生亲自把录像给我送回来。”
“你下这么霸道的毒,我站都站不起来,怎么还给你!”
“傅先生可以选择不来,正好趁着这段时间,让你身边的医生试试解毒。”
电话挂断,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。
他是怎么威胁云栀的,云栀就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!
周霁川听了个完整,表情有些惊悚。
“这颐和市还有这么胆大的人?敢给你下毒,还敢威胁你?”
傅砚辞疼的眼前发黑。
胆大?
任谁初次见了云栀,都不会觉得这是个胆大的姑娘。
她不声不响,歪头浅笑的模样,像个温顺乖巧的小白猫,勾的人心痒。
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没防备,让她无声无息的下了毒,还上赶着送她回家。
周霁川咂咂嘴:“听声音明明是个小姑娘,下手这么狠,你从哪认识的这种人才?”
傅砚辞:“衣柜里。”
周霁川:“???邵影,你家七爷疼傻了,摁住他,我先给他打个止痛针。”
“是。”
......
晚上十点,云栀收到傅砚辞的信息,在云家大门外的路口等她。
云栀远远的看见那辆黑色迈巴赫,上前敲了敲车窗。
车门打开。
云栀立刻钻进去,带进一阵凉意。
傅砚辞靠在后座,脸色苍白,剑眉拧在一起,疼的唇齿打颤。
他听见云栀上车的声音,眼底腾起冷意。
他一天一夜没有合眼,尽管周霁川给他打了止痛针,可效果并不大,他恨不得挖出身体里的骨头泡在冰水里。
“傅先生,晚上好。”
她穿着白色毛衣长裙,外面套了件同色的兔毛外套,脚上穿着毛茸茸的袜子,从头到脚都软绵绵的模样。
傅砚辞摊开手心,是一个U盘。
云栀伸手去拿,傅砚辞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云栀,你这样暗算我,有没有想过后果?”
云栀浅笑,嫩粉的唇勾出几分淡然的弧度。
“傅先生,你把东西还给我,我把解药给你,我们就两清了。
从今往后,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,不会有什么后果的。”
她的另一只手摊开,手心躺着一颗黑色药丸。
傅砚辞低头,就着她的手吃了药,舌尖扫过她的手心,带着莫名的暧昧。
云栀的呼吸一滞,耳根又红起来。
她不得不承认,傅砚辞一靠近她,就让她想起那晚的亲密。
她立刻拿走U盘下了车。
她转头对傅砚辞礼貌颔首:“傅先生,再见。”
傅砚辞看着云栀瘦小的身影在寒风中远去,肩头的痛意也在一点点消散。
一瞬间,心里空落落的。
她说再见。
不是回见。
倒真是干脆。
......
过了两天,苏韵叫来云栀,说是云晟国外的事情快办完了,马上就回来。
云家准备办个晚宴,正式把云栀介绍给颐和市的豪门。
云栀自然知道苏韵没这么好心,但也不揭穿,一切都由苏韵安排。
这一次,苏韵可在云栀的礼服上下足了工夫,让人把最新款的礼服都送到了家里给云栀挑,生怕别人说她这个继母亏待云栀。
云栀格外偏爱旗袍,选了月白色绣红梅的云锦旗袍,穿上格外温婉可人。
晚宴定在莱克酒店。
云栀到了酒店,终于见到了阔别十五年的父亲。
云晟穿着三件套的西装,比记忆里的苍老不少,可眉眼里的精明却愈发骇人。
“云栀,我听说你在傅家给雪意难堪了?”
云晟一开口,便是替云雪意出头。
云栀正要开口,又被云晟打断。
“行了,你不用狡辩,我看着雪意长大,她从小就听话懂事,从不让我为她操半点心。
可你一回来,她就在宴会上出事了,不是你能是谁?
你不要以为有傅家的婚约就了不起,你一天没嫁到傅家,就还要在云家多过一天。
再说,这桩婚事,也不一定能成。”
云晟更属意云雪意嫁到傅家,毕竟是自己从小捧到大的千金宝贝,不像云栀是乡下人上不了台面。
苏韵挽着云晟的手,温柔道:“老公,你别吓着孩子了。
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进入社交场合,有什么不妥的,咱们好好教她就行了。”
苏韵一把年纪,风韵犹存,和当年一样哄得云晟高兴。
云晟搂着苏韵的腰走远,安慰道:“一有机会,还是要让云栀退婚,让咱们的雪意嫁到傅家,她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。”
云雪意听着父母对她如此维护,得意的炫耀起来。
“云栀,瞧见了吧?
这个云家是我的,爸爸也是我的。
我想要任何东西,爸爸都会为我得到。
你最好老老实实的退婚滚回乡下,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!”
云栀看着一家三口温馨的背影,眼底渐渐升起残忍的笑意。
谁有好果子吃,还不一定呢!
......
傅砚辞在二楼找到周霁川:“看什么呢?”
周霁川下巴朝楼下怒了怒:“家庭闹剧,同样都是女儿,云栀长得还比云雪意漂亮乖巧,你说这个云总为什么就不喜欢云栀呢?
对了,这云栀是你未来侄媳妇吧?瞧着挺可怜的。”
傅砚辞听到“侄媳妇”这三个字,脸色一沉。
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”
周霁川跟上他:“哎,生什么气啊?人家小姑娘又没惹你......”
两人从二楼偏门往露台走,突然听到有人低声叮嘱。
“记住了,这一颗药下去,云栀就任咱们兄弟摆布了。”
“大哥放心,弄个女人还不简单?
这个云栀可是个美人,上次在傅家宴会上,我就心痒痒的!”
两个男人阴险的笑着,低声议论起云栀的身材来,俨然将云栀当成了幻想的对象。
那细腰,那长腿,那白皙嫩滑的脸蛋,想想都觉得带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