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辞看了她一眼，“嗯”了一声，也没瞒着。
云栀心下了然。
难怪她一回来，申洁和石满就去请傅砚辞过来了。
傅砚辞又盯着她看，没好气道：“不是挺厉害的？还能让人打成这样？”
云栀辩解道：“不是打的，是磕的，我总不能跟柱子比谁硬吧？”
傅砚辞又问：“你威胁乔沅什么了？”
云栀一下噎住。
她都不记得那段记忆，她哪里知道她威胁了乔沅什么。
她含糊的搪塞了一句：“让她离我远点，别惹我。”
“她为什么惹你？”
“因为你呗，人家生怕我把你抢走了。”
云栀坦然道。
“那你抢吗？”
“我还用抢？”
云栀脱口而出，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沉默在房间里蔓延，像是无声的毒气，逼的人屏息凝神，近乎窒息。
半晌之后，傅砚辞开口，声音微哑。
“原来你是知道的，不用抢。
你只要招招手，我就过来了。”
他轻笑一声，有些自嘲：“可即便是这样，即便我如你所说，卑微到如此地步，你仍然不肯动心。
不，你岂止是不动心，你连跟我逢场作戏，都觉得恶心。”
傅砚辞失望至极，转身离开。
云栀急忙道：“我不是说了，那几句不是真心话吗？”
傅砚辞盯着她，眼神破碎。
“那哪句是真的？云栀，你跟我说的哪句话、哪个字是真的？
你不是在跟我逢场作戏吗？不是在刻意引诱我来爱你吗？
不是在我爱上你之后，又不肯为我动心，看着我为你发疯痛苦吗？
你说说看，哪个是真的？只要你说，我就相信。”
他那样急切又紧张的看着云栀，黝黑的眸中盛满了破碎的晶莹。
自从那晚和云栀吵了一次，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，只要闭上眼，就是云栀嫌恶的眼神。
就是云栀在说，和他的每一次逢场作戏，她都觉得恶心。
比起觉得羞辱，他更觉得心痛到如钢针入骨，痛及骨髓。
他才惊觉，他真是傅家这些人从小议论到大的可怜虫。
他真的爱上一个人时，尊严是什么？
他只想要那个人爱他。
“我......”
云栀几乎被傅砚辞的眼神击溃，她知道，这时哪怕是骗一骗，傅砚辞都会相信她。
可她第一次不想再骗了她是在逢场作戏，是刻意引诱，也是眼睁睁看着他痛苦挣扎，却......
“最后一个，不是真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
云栀张了张嘴，听到自己沙哑颤抖的声音，像是从梦中、从局中、从过往中挣扎着伸出手来。
拉住他。
“我没有不肯为你动心。”
短短一句话，像是划破那张让她窒息的纸，她终于得到了一丝呼吸的勇气。
“你这么好，我怎么会不动心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