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样？”
傅砚辞的头微微抬起来一些，没有压在她肩头，也不再近到她的耳畔。
压迫感缓缓褪去，却剩下凄凉。
“不要抱你，还是连靠近你，我都不被允许？”
云栀握着傅砚辞的手，缓缓拉开。
这一刻仿佛度过了漫长的时间。
她听到傅砚辞轻声道：“骗了你，我很抱歉。”
云栀的动作顿住。
他又道：“但是不后悔。”
他主动放开了云栀。
没有任何肢体接触，可云栀就是能感觉到，傅砚辞就在自己的背后。
近在咫尺。
气息将她完全笼罩着。
傅砚辞道：“云栀，如果我能看到任何一次能将你锁在身边的机会，我都不会放过。
所以我从不后悔布下那个可笑的局，但是让你伤心了，我很抱歉。”
傅砚辞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更多的是云栀的沉默，几乎将傅砚辞那铺天盖地的爱意都盖过去。
他忍不住出声，语气卑微：“说句话吧。”
云栀半晌才道：“上车吧。”
傅砚辞挫败的看着云栀的背影，只能绕回驾驶座去开车。
这一路上，云栀再也没有开口。
她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说她不生气了吗？听起来就像是默许了傅砚辞与她可以更进一步。
说她还在生气吗？听起来又像是等着傅砚辞把她哄好，可她并不想被哄。
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吗？听起来更像是撒娇。
好像到了这个地步，她说什么都不对，都别扭。
所以她得仔细琢磨琢磨再开口。
又开了一个多小时，汽车终于进入东桦县的地界。
傅砚辞将车开到县城的一个居民楼外，停在路边，解开了安全带。
“到了。”
云栀跟着下车，这个时间，居民楼外一条街的店面全都打烊熄灯了，连个人影都没有。
跑到这里来吃什么？
傅砚辞走到一家面馆门口，敲了敲有些落灰的玻璃门。
云栀看着上面的招牌——刘记面馆。
里面开了灯，一个披着外套的老人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，隔着玻璃门看见了门外的人。
老人赶忙开门。
“傅先生，您怎么来了？”
语气熟稔。
傅砚辞转头看向云栀，示意她跟上。
两人走进面馆，傅砚辞道：“想过来吃碗面，深夜打扰了。”
老人急忙摆摆手：“这是什么话？您先坐着，我去下面，很快的，还是吃牛肉面吗？”
“嗯。”
老人又看向云栀，眼神有些迟疑。
“这位......小姑娘，你吃点什么？”
云栀道：“跟他一样就行，谢谢。”
“好，你们坐一会，我马上就做好。”
老人又看了云栀一眼，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。
云栀自然也注意到了老人的眼神，跟着傅砚辞落座后，打量着店里这陈旧的摆设和简陋的装修。
虽然干净，但是显然不是傅砚辞这种档次的人会纡尊降贵特意开车过来吃的。
“他是谁？”
“刘雨蓁的父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