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栀手上停顿了一下，低头看着傅砚辞握着自己的手。
傅砚辞顺着她的眼神瞥了一眼，手上的力气更紧了一些，更用力的将她的手握住。
“走吧。”
他拉着云栀下楼，动作和语气都不容拒绝。
傅砚辞的车就停在楼下，老城区路过的人都要多看两眼这辆上千万的豪车。
他打开副驾驶，先让云栀上车，才绕到驾驶座去。
汽车开了快一个小时，云栀看着路标，终于忍不住问：“我们要去外地？”
“嗯，”傅砚辞问：“你后面有其他安排吗？”
“那倒不是，就是没想到吃个饭还要特地去外地。”
“嗯。”
傅砚辞没有多说，按下屏幕，车内响起温柔的音乐。
云栀听出来这是一首不算太流行的情歌，歌词大致讲的是两个暧昧期的男女互相试探，你退我进，我追你逃的狗血纠葛。
最终两人身心俱疲，默契分开。
多年后再见，女人身边有了伴侣，男人看着对方夫妻和睦，平淡的打了个招呼。
车内安静的唱着“如果当时我们都真诚一点，是不是结局就会不留遗憾”。
傅砚辞问：“听过这首歌吗？”
“听过。”
云栀如实道：“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么老的情歌。”
傅砚辞笑笑，反问：“那你都喜欢什么歌？”
“山歌。”
云栀倒是直白，将傅砚辞呛了一下。
他试探的问：“云坤村的人都会唱山歌吗？”
云栀似乎想起那段过往，无奈轻笑。
“所有人都得唱，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唱。
有的人就唱的很难听，只不过藏在那么多声音里，就也不明显了。”
“还有吗？”
云栀转头看他：“还有什么？”
“你还喜欢什么？”
傅砚辞转头对上她的眼神，神色认真，好像真的是在询问她的每一个细小的、私人的爱好。
他想更了解她。
云栀不再开口。
她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，并不想让傅砚辞再往她心里进入更多更深。
傅砚辞见她不说话，也不恼，反而自顾自的聊起来。
“我小时候喜欢画画，可以坐在画架前一整天。”
“那你还能长高，也是不容易。”
云栀冷不丁的怼了一句。
她面对傅砚辞这般从容温柔的模样，忍不住有些烦躁。
傅砚辞无奈的看了她一眼，继续道：“小时候老爷子是不管我的，几个月都见不到人，也没人跟我玩。
我除了上学，就是回南苑在纸上乱画，后来老爷子无意间看见了我的画，就让人给我买了一个画架和一堆颜料。
我在画画上还算是有天赋的，只是不长久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云栀忍不住问。
傅砚辞的嘴角勾起一抹笑：“因为傅家其他人不喜欢我的生活过的太舒服。
我那些画架和颜料加起来还不如傅正恺的一双鞋贵，可他偏要把我的画架砸了，拿颜料往我嘴里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