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风眠这样抱了云栀足足三分钟之久。
云栀没有推开他，他也不松手。
两人就如雕塑一般，静静的立在门口的位置，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。
最后还是萧风眠放开了她，在背后温柔的整理了她的头发。
“栀栀，一路顺风。”
云栀没有答话，直接离开了别墅。
萧风眠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，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好像云栀这一去，就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似的。
他晃了晃脑袋，将这个念头丢开。
就算云栀真的觉得他出卖了她，也不至于有这么绝望的念头。
这个时候，他难得的想，至少傅砚辞还是能让云栀高兴的，哪里值得绝望呢？
......
云栀在外面一个人吃了晚饭，又在路边随意找了个露天酒馆，坐下来多喝了几杯。
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喝过酒了。
深陷复仇的泥潭之中，她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放松，更何况是醉酒。
可今晚，她喝了不少。
丹找到她的时候，她正靠在卡座上打瞌睡。
“云栀？云栀？”
丹晃了晃她的肩膀，勉强将她叫醒。
“你来了，来的还真快。”
丹坐在她身边，道：“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，我正好在附近谈事，幸好我还在附近，否则你喝成这样......”
丹心疼的看着她，问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云栀笑了笑：“我没醉，你忘了我是个大夫，醒酒这种事太简单了，你的电脑在身边吗？”
“在，给你带来了。”
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私人电脑放在桌上，当着云栀的面输入了密码解锁。
“你要用这个调查什么吗？”
他的电脑和别人的不同，其中的程序自然也不同。
可以说，用他的电脑，几乎可以入侵大多数的网络。
云栀在电脑上输入了某个机器的编号，丹盯着屏幕，问：“一个私人摄像头？你在找什么？”
云栀的眼睛因为酒精泛起红晕。
“是一个安保大门的门锁摄像头。”
云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，不到一分钟，她就进入了系统。
随后，她将傅砚辞的照片放进去进行了比对查找。
仅仅五秒钟，系统就查出了结果。
三天前，傅砚辞走进了这个大门。
而且是主人亲自打开门，邀请他进入。
“这是谁的家啊？”
云栀平静道：“本杰明的私人别墅。
他觉得我好骗吧，所以伪装都做的不那么完美，这么容易就被我发现了。”
丹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，他只觉得在一瞬间，云栀身上涌动着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绝望。
可她的嘴角仍带着笑，好像只有这样笑着，才能勉强撑住她摇摇欲坠的精神。
“云栀......到底出什么事了？”
云栀笑出了声，逐渐笑的花枝乱颤，肩膀耸动，好像看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喜剧。
下一秒，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坠落，晶莹的泪珠砸在键盘上。
“云栀......”
丹的神色十分担忧。
从他认识云栀开始，云栀就一直是温柔的、娴静的、骨子里散发着理智和清醒的气息，整个人都透漏着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感。
可这一刻，他觉得云栀快要崩溃了。
像是一张尘封多年的泛黄纸张，见了阳光之后，很快就要化为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