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当──”一声，茶杯脱手，在金丝楠木的桌面上转了两圈儿，滚落在地上。
很快就有服务员来收拾干净，换上了新的茶盏，还好心问姜听是否需要去试衣间换衣服。
姜听婉拒了，只用一方手帕将衣服擦拭了一下。
刚一听到这个问题她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你在和我开玩笑？”
商霆聿摇头，“我认真的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姜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。
“两个孩子，一个跟着你，一个跟着我，很公平，不是吗？”
“公平？你现在和我谈公平？怀胎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怀两个月？剖腹的时候怎么不在你肚子上划一刀。”
对于孩子长远的发展来看，跟着商霆聿生活确实会更好。
他们会去最好的学校，还有数不清的大师做家庭教师，接受精英教育。
在幼儿园时就和各界大佬的孩子做朋友，为以后的人际关系做准备。
但两个孩子不会愿意，他们更希望能够待在姜听身边。
姜听也是这么想的。
没道理她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孩子，由着商霆聿去按照他的方式来进行教育。
姜听怀胎生子的那段过程，正是商霆聿脑海里所缺失的那段记忆。
商霆聿好似知道她不会答应一般，又退而求其次提出了另一个要求，“我这些天看了很多亲子相处的书籍，还有儿童心理学相关，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。所以......我们住在一起吧，你带着孩子搬到我家，又或者我搬去你家。”
听到这里，姜听瞬间明白过来，所谓的要团团抚养权，不过是商霆聿的一个借口。
先提出一个对方无法接受的要求，被拒绝后再提出一个适当的要求，可以提高对方的接受度。
不愧是生意人，深谙谈判技巧。
但在姜听这里，这种心机只会起适得其反的效果，因此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。
商霆聿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，黑色的瞳仁里闪着一丝幽光，“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？”
姜听沉默，有些事情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好在商霆聿也不是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，他自顾自的开口，“让人照顾我，给我送药。姜听......你对我还有感情吧？”
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，姜听心尖发颤，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茶杯，指尖泛白。
她像是一只憨厚老实的兔子，时不时在猎豹面前晃两眼吸引他的注意，在猎豹起了心思要抓它时，又躲入了草丛之中。
如今这只猎豹玩腻了你追我赶的戏码，捏着它的脖颈问它到底想要做什么？
姜听没有失忆，她记得和商霆聿相处的每一个细节，记得他们那段心知肚明却又没有诉之于口的感情。
即使是在四年前，商霆聿也没有说过这么直白的话。
感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，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