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三个人这会儿都正在看着自己，石兰馨想了想，又把自己所知道的，全部说了出来。
打了阻断剂，变成植物人和白痴还是好的结局，家人有能力照料的话，军方也不会怎么样。
可还有一些，则有可能激发超能力，变成超级丧尸。什么喷火的，滋水的，长翅膀的，长兽角的......《山海经》知道吧，就照着那里面的想吧。
丑也就算了，关键是他们意识还是丧尸的意识，依旧会攻击人。
这种有超能力的丧尸，巨难打。
刀枪不入都是常态，有些甚至还会进化成首领丧尸，拥有完全不同于人类的低等思维。
虽然低等，但架不住其他丧尸更低等，就那么一点意识，已经足够他们拉帮结派了。
一旦成了气候，那片区域没有其他任何选择，只能核平解决。
她已经尽可能讲明白所有危险和恐怖了，但李铭眼中的光亮却并未消失。
太熟悉了。
石兰馨太熟悉这种眼神了。
她看过无数次。
即便到了末世，即便人心已经崩坏到难以想象的地步。
但总有一些人，仍然真诚热烈的爱着家人朋友。
即便他们被咬了，变异了，也不愿意放弃。
哪怕有一丝丝的希望，都会倾尽一切孤注一掷。
她看过，亲眼看过。
母亲为了给幼儿换阻断剂，明知道那群把持基地的小混混不太可能有药，却还是孤注一掷去讨好他们。那份苦，即便遭遇了一切的石兰馨，看到了都觉得她更苦。可她眼中的光从来就没消失过。
当混混玩腻了以后，随手丢给她一支注射器。那时候，她眼中的光达到了顶峰。可打下去后，才发现那不过是一管变质的普通淡水。
她看着都替她绝望。但当混混说，东南方向那个基地，确定有阻断剂后，她眼中的光依旧亮晶晶的。丧尸都快把基地围死了，她却毅然背着五花大绑的丧尸儿子冲了出去。
再后来......就没听过她的任何消息了。
还有，年轻的丈夫，为了给新婚妻子换一支药，主动爬到八角笼，跟丧尸决斗，以讨那些所谓的“高位者”欢心......
父亲为了救女儿，主动提出，愿意做储备粮食，只求他们救自己的孩子......
还有很多，很多......
他们难道不知道，那些人未必真的会救人吗？他们难道不知道，药打下去也未必会有效果吗？
他们知道，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。
但那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希望了。即便虚无缥缈，也要如飞蛾扑火般去拼一拼......
石兰馨讲的口干舌燥，到最后，只能探口气，举起手，“投票表决吧，同意把曹奇扔到河里的举手。”
纤纤手掌孤零零举起。
没有一个跟随的，哪怕是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大狗狗。
“选择用曹奇换阻断剂的，举手。”
丁霞没敢动，一直低着头装鸵鸟。
李铭几乎都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手了，但又不敢动。直到季清华举起手，才急忙跟着举起。
丁霞看到，也赶忙抬头参与表决。
俩人眼神飘忽，谁都不敢看石兰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