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怎么了？”时凛掀起眼帘看他。
陈让有些踟蹰：“时总，我晚上想请个假，过节。”
“你已经请过三次过情人节的假了。”
“这次是万圣节。”
陈让解释道：“虽然我也不懂这种洋节有什么好过的，但是我女朋友喜欢，她特意买了两套装备，让我今晚陪她一起去玩，我要是不去，她就跟我冷战。”
时凛：“……”
自己的冷战固然难过，别人的爱情更令他破防。
他闭上眼睛，挥挥手：“去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陈让开心了，好心提醒他，“对了，听说今天周太太过生日，她的晚宴上也举行了万圣节的活动，林小姐大概会参加。”
周家太太的生日宴？
时凛思索了几秒，他记得这么个事。
前两天听母亲说起过，要他帮忙买一套珠宝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周太太。
没想到就在今天。
更没想到林棉也会去。
他抬眸，朝陈让勾勾手指：“你女朋友给你买的什么装备，借我用用。”
陈让：“？”
“价格记我账上，我给你双倍报销。”
*
晚上八点。
时凛到达周太太的生日宴会。
安和集团和周氏有合作关系，叶明绮和周太太的私交也不错，他想进来很容易。
宴会上鬓影衣香，觥筹交错。
时凛跟着叶明绮给周太太送了礼，道了喜之后，目光向四周扩散性扫去。
远远就看到大门口一道纤细熟悉的身影。
是林棉。
时凛眸色微暗，抬步走过去。
刚到林棉面前，一道沉稳老练的嗓音适时插进来。
“时总啊，好久不见，你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，今天怎么主动来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了，还挺稀奇的。”
时凛侧头看过去，是汪豫山。
他不动声色的转移目标，温声和汪豫山寒暄。
“汪领导从外地回来了？”
汪豫山笑意连连：“不过是因工作出差几天，手下都没几个人知道，倒是什么都瞒不过时总你，连我出差的行程都知道。”
时凛淡笑如冰：“毕竟关注汪领导的动向，也是我的日常工作。”
两人一来一往的周旋，听的叫人头大。
林棉不想掺和这场风波，转身准备撤离。
“林设计师也在，你们这是一起来的？”
汪豫山冷不丁叫住她，没有打算要她走的意思。
林棉停下脚步，回头，客客气气的露出一抹笑。
“领导说笑了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还不足以同行，有句话说的好，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，也请您不要再拿他开我的玩笑了。”
这句话一语双关。
果然，话落，时凛的眸光就冷沉下来，迅速抬眸瞥了她一眼。
林棉毫不心虚的与他对视。
四目相对，她眼底的冷酷无情显而易见，甚至还带着几份隐隐的赌气。
这几天的冷战似乎加倍了，她的气是一点没消下去。
时凛一时无言：“……”
“两位继续，我先走了。”
林棉说完，就扭头冷冷离开。
两个人的氛围很僵硬，很怪异，即便是外人都能感受一二。
汪豫山围观全程，倒是有些好奇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时凛凉凉地说：“还看不出来吗，流水无情。”
汪豫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：“时家自古多出痴情种，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时凛依旧淡笑：“痴情种疯起来，什么都敢做，如今互联网四通八达，若想在网上爆点什么真相，是轻而易举的事，领导若是对我的感情生活感兴趣，那我也不得不对舆论发酵感兴趣了。”
这是在明晃晃的警告。
警告他别动林棉。
汪豫山的眼底深沉下来，连最后一丝笑意也没有了。
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汇聚，谁也没有躲开。
好半晌，汪豫山才松懈下来，露出一抹浅笑。
“时总言重了，网络上的东西大多虚假夸张，当不了真的，况且，我对你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，对你本人更感兴趣。”
时凛眼梢暗压，话里有话：“那我们就拭目以待。”
他说完，颔首打了个招呼，便转身离开了。
汪豫山望着他的背影，眼睛微眯起来。
身后的助理上前，低声说：“要不要动林棉，只有林棉才是他的软肋，他这阵子太嚣张了，已经掌握了我们百分之九十的证据。”
汪豫山嗓音压低：“林棉现在风头正盛，人气很高，在网络上的关注度也高，不到万不得已，暂时不要动她。”
助理只好应声：“是。”
他想了想，语带担忧：“时凛还是没放弃调查我们，再这样下去，怕是要提前出事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想个办法，先把他送进去好了，比如中北集团的CEO，去年就是因为强j而被判了三年。”
助理立即秒懂。
“您放心，那酒无色无味，药性强烈，他今晚肯定中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