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老先生笑眯眯的,上前先替她把脉,听脉,望闻问切。
“月子病拖得太久了,身体虚弱亏空,加上曾经受过重创,确实不好治,需要内外一同调理,针灸也要三天一次。”
蒲老先生打开箱子,取出一包银针,给林棉做针灸。
细长的针刺进她的皮肤,没有任何痛感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胀。
时凛全程在旁边观看,每一个穴位,每一道落针,他都极为认真。
蒲老先生理解他的用意,中途开口道:
“针灸结束后,这几个穴位平时也要多加按摩,我教给你的按摩指法正好能用,其次食疗,中药调理也要同步,关节病事小,她的肝气郁结才是根本,最需要做的是疏通。”
“心里的执念放不下,身体是不会好的。”
时凛点点头:“我明白了,多谢蒲老提点。”
林棉也默默惊了。
她只是腰疼而已,怎么到中医这里,都扯上心理疾病了?
跟玄学算卦似的。
三十分钟后。
蒲老先生将银针一一收回,林棉明显感觉到腰部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,更轻盈了许多。
她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我再给你写个方子,回头让时医生给你抓药。”
蒲老先生拿出纸笔,挥笔写方子。
“砰——”
一声闷响,病房的门被人踹开。
一道怒气冲冲的嗓音从外面传进来。
“姓时的,你不想活了是不是,才回来第二天,你怎么把我家棉棉干到医院来了?”
时凛几乎没回头。
来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。
帅哥脸,桃花眼,四年了还是那个乱七八糟的卷毛头。
裴宿直接怼开他,把林棉护在身后。
“棉棉,你没事吧,怎么好端端的进医院了,是不是跟这狗男人有关系?”
林棉尴尬一咳:“昨晚下雨了,我只是旧伤复发,被送到医院打封闭针。”
裴宿一脸狐疑:“那他怎么也杵在这里,专门堵你来的?”
他早上跟沈榕儿通电话,只听到沈榕儿说林棉住院了。
结果马不停蹄跑到医院,一眼就看到门口那辆破路虎。
他就猜到这老狐狸会在林棉的病房。
林棉偏头:“你问他。”
裴宿炯炯有神的目光瞪过去,简直要把时凛射穿。
时凛站在原地,慢条斯理地开口。
“送前妻来医院,再留下来照顾她一天,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。”
裴宿冷笑,瞥他一眼:“你也知道她是你前妻?这个前妻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?”
时凛冷脸:“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,轮不到外人插嘴。”
“外人?说得好!”裴宿指了指自己和林棉,扬着下巴宣示主权,“现在我们两个是一伙儿的,你才是那个外人,明白吗?”
他往前一步,怼住时凛:“我们棉棉旧伤住院,有自己人照顾就够了,轮不到一个外人瞎掺和,尤其是……令、人、讨、厌的外人。”
两人四目相对。
空气里火花迸溅。
时凛凉凉地开腔:“裴宿,几年没搭理你,脾气越发嚣张了,小心后路难保,玩火自焚。”
“笑话,几年过去了,你不会还想把我送到缅北去吧?”裴宿高高挑眉,“那地方现在打仗呢,死的死抓的抓,都清缴了,干净得一批,你送一个试试啊?”
时凛:“……”
林棉:“……”
这张嘴是真闲不住啊。
这时,蒲老先生的药方写好了,他轻轻一抖,放在桌上,不紧不慢地打招呼。
“我说怎么聒噪的不行,是裴小子啊。”
裴宿桃花眼一转,看清对面的人,一时激动指着他。
“你你你……您是那个隐退了的蒲老中医?我上次请了你好几次都请不着,你徒弟非要让我排号,我都排到一百多号了,您到底什么时候有空给我妈看看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