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旁边一道幽怨的嗓音响了起来。
“有没有衣服啊,冻死了,有没有人管我的死活?”
裴宿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。
天还很冷,他浑身都湿透了,一出来被冷风吹在身上,简直灵魂飘飘。
话落,裴成仁率先从人群中挤进来,脱下厚重的外套裹在他的身上。
“把人送去医院。”
立即来了两辆救护车,把三个男人扶上了救护车。
唯独林棉毫发无损,还凭一己之力把他们三个救出来了。
“林小姐,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。”
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
林棉满心藏着事,转头看向正门:“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“两方僵持不下,我们需要活捉秦礼,千家从中作梗,情况不容乐观。”
陈让话音刚落。
突然有一辆改装车从基地大门冲出去。
瞬间子弹乱飞,砰砰作响。
下一秒,一辆黑色的路虎快速追了上去。
林棉一眼就认出了那辆车。
是时凛!
陈让也看出来了。
他有些担心时凛,想要追上去,又放心不下林棉。
“带我一起去吧。”
林棉在一旁主动开口。
“我更了解秦礼,他会找有水的路线逃跑,并且身边会有一个狙击手。”
陈让睁大眼睛: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?”
“被坑出来的经验罢了。”
林棉云淡风轻的说完,拉开陈让的车门跳上去,坐在副驾驶上。
“走吧,跟上去。”
陈让被她这副冷静又干脆利落的样子折服了。
短短几天不见,林棉长大了?
他连忙回过神,跳上车,发动引擎,汽车绝尘而去。
北城的环江路上,几辆车争分夺秒的疾驰,在路面上擦出一道道火花。
当下形势复杂。
不仅有时凛的人手,更有千家的势力穿插在里面。
一个想活捉,一个想死擒。
林棉坐在副驾驶,观察沿途路线,帮陈让看路。
“我们右拐,从下面的路线包抄,正好能挡住千家的那辆车。”
既然追不上秦礼,那就做好后勤工作,替时凛清除一切隐患。
比如最大的隐患——千家。
陈让意外地看了她一眼,快速转动方向盘,改变车道。
“林小姐,你真是……变了。”
“怎么变?”
“变得更加冷静,独立,自信了。”
陈让感叹:“当初在缅北见到你时,和现在简直大相径庭。”
林棉看向窗外,没有说话。
如果她不让自己变得更好。
该如何站在他的身边?
半个小时后。
千家的车被拦截的差不多。
只剩下改装车和路虎在大桥上奔驰,沿途有警车不断加入行列,逼迫秦礼停车。
眼看前面没有路了,他已经被时凛的人尽数包抄。
秦礼咬了咬牙,打开车门,修长的身形迅速跳出车外。
“砰!”
刚出门的一瞬间,他的腰侧就中了一枪。
“砰砰!”
枪声如弹雨一般细密而来。
这阵势,是千家来要他的命了。
秦礼捂着伤口,拼力躲闪,只三两步的动作,就跨过大桥石栏,身体重重摔下去。
下一秒。
他的手臂被时凛抓住,整个身体悬挂在半空中。
下面就是滚滚江水,命悬一线。
上面是千家的虎视眈眈,随时丧命。
“松手。”
秦礼挣扎着晃动几下。
腰侧的伤口裂开,鲜血直流,一滴滴落进桥下的江水里。
时凛绷着神经,坚决不松手。
后背肩胛骨撕扯一般疼,后遗症铺天盖地的袭来,整条胳膊都麻木了。
可他就是不松。
并且用身体把秦礼遮挡得死死的,不给千家开枪的机会。
秦礼仰头看着他的脸,讥讽地笑:“活了这么多年,你是第一个拿命救我的,只要你松手,千家立刻会开枪,我马上就会没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