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有人心里有鬼啊,只是如今这府邸里外三层被围的死死的,想跑是不可能了。有人钻进柴房被人揪出来。
正是那个姓陈的幕僚,说是幕僚,他其实就是个骗吃骗喝的,如今大皇子这样,自然也没什么谋划的心思。
偏这个姓陈的是个很会说话的人,哄得大皇子很喜欢他。
哪怕如今府上的日子不如以前,这个陈先生也是待遇极好的。
人被抓出来的时候就大喊饶命,宋延直接将人下巴卸了,叫人带去宗正寺。
其余几个幕僚也是一个待遇,这时候先把人带走再说别的。
大皇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全部都带走,还有给大皇子看诊的太医也要询问,不过那就只是询问了。
接触过大皇子药物,不管是禁药还是日常的药物的人,也全部都带走。
人都抓到了,禁药自然也找到了。
这倒是不怪大皇子,他本人确实没想过这药会成为父皇抄家的起因。
主要是大胤这些年来,也没因为这种药发生过什么事,大家不太以为然。
事情已经闹到了今日这步田地,有些小问题不管能不能长成大毒瘤,都该拔了。
所以有人主动提出了侍妾明氏的怪异之处。
吕忠听过后道:“不管怎么说,先把小公子送去正院吧,这明氏是不是带走,容奴婢派人回宫问一声吧。”
到底是皇子的妾室,自然不能说一句带走就带走。
宋延点头,吕忠就叫一个宫人紧急回宫询问。
明氏见人要带走孩子,已经大惊失色,她是有谋略,可身在这个泥潭里,能做多少?
眼下大厦将倾,她只是一个位份低微的侍妾,想做什么都要依靠大皇子。
樊氏甚至不想接这孩子,她也是个挺无语的人。
确实没本事,想都没想过从乱局中给自己挣个出路,如今这个好机会她都不敢要。
不过她无能,奶娘和丫头有本事,自然将小公子安顿好。
“姑娘,您就养着这孩子。明氏既然出了事,就不能叫她翻身,您是嫡母,养育子嗣本就是您的责任,没什么好说的。”不管事情究竟怎么样,明氏一旦被带走了,就别想好好好回来。
回来也别想养孩子了,进过宗正寺的女眷,那还有什么脸面呢?
皇帝正在发怒,区区一个侍妾,家中又不是什么高官,没什么不能审问的,自然一并带去了宗正寺。
大皇子要求见陛下,可惜陛下下了命令,将大皇子府暂时封禁。每日只允许进出两辆车。一个是处理府上污秽垃圾,一个是运送食物。
如此一来,不管这府上有多少事,都只能通过守在门口的侍卫来通传。
南苑,三皇子主动去找二皇子。
才下课不多时,二皇子还没更衣呢:“哟,稀客啊老三你来干什么?”
“老大府上出事了,你知道吗?”三皇子心绪不宁,这件事想跟人聊聊,翻来覆去,竟只能想到这个嘴贱的老二。
二皇子笑了一下:“谁不知道?抄家都上午的事了。”
“他做了什么?”三皇子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二皇子摇头。
“还有你不知道的?”三皇子显然是不信的,他坐下来端茶:“跟我说说吧。”
“我这回真不知道,不过也不难猜。他上回中毒就不清不楚……或者说,打从他出宫住后,就一直不清不楚。生孩子死孩子,纳妾送妾,扯上沈家。自己中毒,你听说谁家男人是因为后院侍妾和丫头争宠把男主人毒倒?”
“偏他还不知道悔改,他是可怜,可就光着一样,你是他老子你看他争气吗?”
三皇子摇摇头,没说话。
二皇子又道:“这一回抄家,具体为什么我还不知道,不过估摸跟外头流言也有点关系,他用禁药。”
禁药对大皇子本人的伤害大就不提了,一旦这东西普及开了,那是什么后果?
再说了,给大皇子用禁药的人到底是什么居心?这不得查?
“储君还小,但是一落地就是储君了。他一直不死心有什么用?”三皇子摇摇头。
当初九皇子一落地就被册封为储君,一方面是父皇对皇后的宠爱,对嫡子的看重。一方面就是为了断绝前面皇子的野心。
纵然储君还没种痘,但是父皇也明确告诉所有皇子和朝臣,太子已经定了。
三皇子这些年说的话少,想的事多,他永远记得自己的母妃,可是也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。
大皇子啊大皇子,有大皇子在这里,他是给所有心存幻想的皇子们立的一个榜样。
“老三,你长进了。”二皇子嘿嘿笑。
三皇子不接这话:“我还有句话问你。”
“说嘛,客气什么?”二皇子歪着身子看着三皇子。
“父皇要是重罚他,你我求情吗?”三皇子本质上不想求情。
他跟老大本来也没感情。
但都是皇子,要是不求情,会不会叫父皇觉得他们冷漠?不够兄友弟恭?
“不求。”二皇子摇头:“他要是有事,就是被关起来,日后轻易出不来。要是比这个还严重,求一下我都怕把我自己带进去。”
“呵,这时候你倒不说都是兄弟了?”三皇子嘲笑。
“兄弟是兄弟,老三,你别笑话我。如今就算你栽了,我也不求。”二皇子哼哼:“难不成我栽了你还求?”
三皇子不说话了。
二皇子嘿嘿笑:“去,预备一桌,晚上跟你们三皇子喝一盅,别给我上那个没味儿的酒,马尿都比那个味道重。”
丫头好笑:“瞧您说的,您还闻过马尿呢?”
二皇子把盘子里的花生丢出去一个,那丫头就咯咯笑着走了。
三皇子也没说不留下,看着二皇子和丫头对话,他想着老二惯是个没规矩的,下面人也这样没规矩。
偏他这也没闹出什么事来,真是奇也怪哉。
无眠也是下午的时候去找的英琼楼。
玉珠儿和象儿都回来了,姐弟两个自由活动。
无眠到了太极宫的时候,英琼楼迎出来:“怎么这时候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