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却被陈不恪拦住:“外面的东西不能送进去。”
夏知竹看向秦淮,他却已经走进了探监室。
这时,耳边又响起陈不恪的询问:“除了这些和尖锐物品,你还有别的要给夏世汉的吗?”
夏知竹意识到他的意思,连忙在身上翻找。
可来的急,什么都没拿。
随身带着的,只有那张唯一的铝驺全家福……
她看着照片,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舍。然后咬紧牙关,颤着手小心翼翼将全家福撕成两半。
夏知竹把印着自己的那半给了陈不恪:“麻烦你交给我爸,说我过的很好,谢谢。”
然后将剩下半张照片珍惜的收好。
陈不恪颔首接过,刚想再说些什么。
身后兀的传来陈方念的声音:“哥!爸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。”
夏知竹僵在原地,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。
“她叫你哥?你们……是兄妹?”
陈不恪没否认。
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,夏知竹脑袋嗡的一下:“陈不恪,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,有一句是真的吗?”
陈不恪沉默片刻:“有。”
夏知竹一怔。
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,夏知竹四肢百骸都被冻僵。
见她不说话,陈方念走过来解释:“不是我哥要骗你,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。”
夏知竹攥紧手指:“我没有纠缠他。”
陈方念并不在乎:“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,我们家世代英烈,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。你和夏家,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。”
夏知竹脸色苍白,其实从知道陈不恪欺骗自己的那一刻,他们就结束了。
在陈方念和别人眼里,他是英雄,是守护神。
可对她来说,是陈不恪毁了自己的一切。
陈方念还觉不够,继续说:“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,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。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……”动过心。
“方念!”陈不恪下颌线紧绷,沉声制止,“你先回去。”
陈方念有些犹豫,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。
四周顿时安静下来,只有呼啸的风声。
看着夏知竹苍白的脸,陈不恪打破了沉默:“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,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。”
“之前我问你,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?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”
陈不恪目光沉沉:“现在说,不违反规定。”
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:“赔给你。”
夏知竹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,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,是真正的两清不欠。
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,她没有接:“不用了。”6
“再像,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。”
说完,她转身离开。
看着夏知竹单薄的背影,陈不恪悄然握紧了手。
皇冠酒店。
从警局回来后,夏知竹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。
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,双眼通红。
曾经,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:“竹竹,真的很喜欢陈不恪吗?”
“竹竹,非他不可吗?执与也很好啊,从小就照顾你。”
到后来,他向自己妥协:“只要竹竹喜欢,爸都支持。”
可现在……
夏知竹嗓子一阵哽涩,泪流满面,鼻塞到无法呼吸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,再睁眼,窗外一片白茫茫。
下雪了。
夏知竹望着,给沈执与打去电话,想问问他在哪儿,却无人接通。
之后一段时间,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。
夏知竹只好自己跟着秦淮,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。
时间悄然而逝,转眼过去月余。
这天,海城又下了场暴雪。
夏知竹照常去律所找秦淮。
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,一脸诧异:“夏小姐?您怎么在这?今天不是开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