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转眼看向阮知柚，只是这次眼里没了之前的平和，隐隐压着些不耐烦：“阮小姐，我劝你好好考虑，免得得不偿失。”
阮知柚脸色也逐渐冷下来，她盯着梁齐，语气微沉：“梁律师威胁人的手段很厉害，希望您在法庭上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样！”
“至于和解？沪市的那份和解书应该也是梁律师准备的吧，那份我扔进垃圾桶了，这份也一样。”
她说完起身，拎起文件夹就扔进旁边垃圾桶里。
随后抬腿就出了咖啡馆。
梁齐竟然还指望她会和解？
真是可笑！
只是阮知柚也知道，这场官司还得看心理战。
不过宋淼淼说的那位，连裴宴都不敢动的人……
阮知柚眸光沉下，紧抿着唇回了别墅。
第二天早上按照约定，阮知柚要去南方律所和钟慧讨论问题。
她到的时候张筱正好在外面，看到她就笑：“你来了，老师说你过来就直接进去，还是昨天那个办公室。”
阮知柚没多想，直接过去，她抬手敲门，听见里面传来钟慧的一声“进来”就直接开了门。
然后进去才发现，里面还有人在。
听到开门声，那人抬起头，阮知柚瞬间对上一双沉如水的眸子。
她脚步一顿，进也不是，不进也不是。
钟慧推了推眼镜看向她，“阮小姐可以先等一下，我和裴总说完最后的一条条例就好。”
阮知柚说，“那我先出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钟慧说道，“不用浪费时间，我一会还有两个案子要整理。”
阮知柚动了动眼皮，目光在裴宴身上停留片刻，进来了。
她其实心里有疑问，但现在又不好问出来，只能幽幽看他一眼。
裴宴练眉听着钟慧的解释，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，应该是没休息好。
阮知柚心里揣着事，坐在旁边。
直到钟慧叫她，她才反应过来。
钟慧神情古板，“阮小姐，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，但是我希望我的问题你都可以如实回答。”
阮知柚：“我会的。”
她看着钟慧，目不斜视，“钟律师，昨晚梁齐找过我，给了我一份和解书，想让我和解，我拒绝了。”
钟慧并不意外，她说：“他向来会使这种手段。”
“不过。”阮知柚想了想，她视线看向裴宴，“宋淼淼告诉我，她背后的人是连裴宴都不敢动的。”
阮知柚的话是看着裴宴说的，她在试探裴宴。
然而裴宴面容平静，只是抬了抬眼皮，他问：“是吗？”
“你知道是谁吗？”阮知柚追问。
能够请动梁齐给宋淼淼做辩护律师，而且还让宋淼淼说出那种话的人，身份地位肯定不低。
阮知柚在脑子里想了所有她在沪市认识，并且和裴宴有关联的，都没想出来一个人选。
所以她只能直接问裴宴。
裴宴看着她，黑眸深邃，看上去很沉静。
半晌后，他眼睑轻动，“不知道。”
阮知柚定盯着他看了下，没看到什么异样的情绪，她咬咬唇抽回视线。
钟慧又问了好几个问题，阮知柚一一作答，都和材料上写的差不多。
“好的，具体情况我都了解了，之后还有问题我会再找你。”钟慧说完，递给阮知柚一个东西：“一些程序手册，你可以看看。”
阮知柚道谢准备离开，要出门的时候正好张筱进来，她手里拿着一个信封，“老师，东西已经拿过来了。”
钟慧头也不抬，“给裴总。”
阮知柚目光一顿，怪不得裴宴一直没走，她抿抿唇，出了门。
而办公室里，钟慧做完手里的事情，抬头看向裴宴，她推了推眼镜：“裴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，没有的话我还有其它事要处理。”
裴宴面容不改，只说道：“钟律师觉得自己和梁齐比起来，有多少胜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