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没了。”
阮知柚直接挂了电话，扭头要进去却看见谢浔拿着一件外套出来。
他看见阮知柚转身，眉头微抬，“我以为你还要在外面待一会。”
阮知柚扬了扬手机：“李烁的电话，让我明天去凌华财务部。”
谢浔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，显得格外温润。
他低头看着阮知柚没说话，抬手将拿出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，“晚上寒气重，别感冒。”
阮知柚嗯了声：“谢谢。”
她声音很低，情绪肉眼可见的不太好。
谢浔问，“律师的事情，我会找学长问问，梁齐就算再厉害，但你的证据确凿，他也不可能说翻盘就翻盘。”
“否则法律岂不是太脆弱了点？”
阮知柚紧了紧身上的衣服，她勉强的扯了下唇角，“我就是有点担心。”
如果这次不能让宋淼淼彻底跌下来，那以后估计再难有机会。
阮知柚不是个信命的人，但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，都经常会让她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无力感。
她也会害怕。
害怕自己连害的外公去世的真正凶手都没法让她受到惩罚，害怕外公会责怪自己没用。
更害怕，外公连离开，都离开的不安稳。
阮知柚深深吸了口气，她揪着外套，看向外面挺立的路灯。
寒冬，也就那盏昏黄能破开些雾气，让人看到暖意。
谢浔知道她第二天早上要去凌华，主动提出陪着她一起。
阮知柚却知道施工场地那边已经到了最后进度，正是需要人的时候，她没同意。
曲然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，抬起头说道，“阮知柚姐，你就让老大跟你一起去吧，免得他担心。”
“之前老大知道你在沪市受伤以后，连夜改签去的沪市。”
曲然然说的不在意，谢浔却轻咳了声，他看着阮知柚：“走吧。”
都说到这地步，阮知柚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。
去凌华财务部走流程的事，她比谁都熟。
估计有裴宴的提前准批，所以都很顺利。
下楼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霍婷婷跟小叶，又拉着阮知柚叙旧。
阮知柚见小叶像是要出去的模样，问了句：“你要出去见客户吗？”
小叶摆手，“那倒不是，只是在这里等个人。”
“南方律所的钟慧律师，你知道吧？她今天来凌华有事，我过来接一下人。”
钟慧。
阮知柚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名字上。
南方律所本来已经是津南顶尖的律所，这律所一直在和凌华总部合作。
而钟慧的名声她也听过，前几年红极一时的女律师。
据说最厉害的一次记录是一个月出庭十八次，没有一场败诉。
阮知柚心里突然动了下，她抬头和谢浔对视一眼，从对方眼里也看出了同样的意思。
阮知柚问小叶，“钟律师什么时候来？”
“快了吧——”小叶刚说完，门口就进来两个身影。
是两个女人，走在前面的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年纪，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，一身黑色职业套装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，看上去很干练。
阮知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钟慧。
她和钟慧并没有见过面，以前只是听裴沧海提过。
小叶已经迎上去打招呼，恭恭敬敬的喊：“钟律师。”
钟慧回答的很简洁，没说两句话就跟着小叶走了。
“那个。”一道清脆的嗓音在身后响起，阮知柚回头，见刚刚跟在钟慧身后的年轻女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，“请问可以让一下吗？”
阮知柚这才发现挡到她的路了，往旁边让开了些。
年轻女人回了她一个好看的笑容，朝着钟慧的方向离开。
阮知柚看到她胸前工作牌，上面写着：张筱，实习律师。
阮知柚本来就打算今天在凌华办完事情就去一些律所问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