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萧衍。
他今天来,也不知道是走得急了,还是因为别的缘故,反正没穿身上那件黑袍子,只有一套暗紫色的便服在身上,但看上去却更像战云枭了。
沈玉回神一笑,道,“大祭司说得对。”
“既然这样,那本公子便留下来看看热闹吧,北境可没见过这样的好戏,瞧着倒也新奇。”
萧衍闻言,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但也没再说什么,而是进屋问皇帝,道,“皇上,御书房那边的人都审过了吗?确定是皇后?”
皇后见他这么问,顿时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,扑上去牵住他的衣襟,道,“祭司大人,真的不是臣妾,求您帮臣妾查一查吧。”
“皇后娘娘请自重。”萧衍躲开,站在了远处。
皇后一僵,脸上犹如开了染坊。
皇帝脸色黑青一片,道,“问过了,守卫的说朕去金銮殿那会儿,皇后假借朕的名义,说沈玉混进了京城,要带走宣王妃。朕怕出乱子,所以让她先把宣王妃转移走。”
“御书房都是朕的人,不会认错的。”
说着,又狠狠瞪了皇后一眼,道,“她还说务必要继续守好御书房,别叫人看出破绽来,真是笑话!”
皇后闻言,惊得一愣一愣的,摇头,“真的不是臣妾,真的不是啊!”
“能在御书房自由行走的,除了你还有谁!”皇帝震怒,“亏朕如此信任你!你竟勾结薛尚书,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!”
“朕就应该将你大卸八块!”
倒是萧衍比较冷静,道,“有没有可能,是有人易容成了皇后的样子?”
“哼。”皇帝气得直哼哼,“谁能易容得一模一样?守着宣王妃那些人,与皇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,这么多年来,谁能蒙混过关!”
“一般人是不能,但是......”
萧衍看向沈玉,道,“北堂公子就未必了,毕竟她的医术出神入化,想要给一个人易容,再也简单不过。”
“我说萧衍,你怀疑本公子?”沈玉直起身子,看向萧衍,“本公子要想要宣王妃,还用得着用这种伎俩把她弄走?”
萧衍紧盯着她,“现在所有人都有嫌疑,北堂公子想要洗清嫌疑,那就要好好查一查。”
说着,问太后,“太后娘娘,今天早上,北堂非衣可有离开过慈宁宫?”
太后摇头,“不曾,他进来之后,便给哀家扎针,直到严公公奉命来找哀家,他都不曾离开过慈宁宫。”
萧衍闻言,眼底露出一丝丝诧异。
想了想,又问,“那他身边这个丫鬟呢?”
太后亦摇头,“她也不曾离开,哀家施针的时候,她在边上伺候。这一点,不只有哀家作证,肆月一直在门口守着,可以确定他们两人不曾离开慈宁宫。”
萧衍微微蹙眉,直觉告诉他,这么大的一件事情,除了北堂非衣没人能做到。
但是太后证词却证明他是错的。
倒是沈玉笑了起来,看着他道,“怎么着,祭司大人是不是还想怀疑,本公子凭空变出来一个人,冒充皇后把宣王妃给带走了?”
萧衍迎上她笑脸,再一听她这个话,心头忽而咯噔一下,看向了江隐手上那个长长的药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