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隐飞快将身上的衣服脱掉,脸上的面具,头上的凤钗,全都摘下来收好,沈玉收了皮影人,将衣服道具和皮影人一起塞进了药箱的夹层,上面垫上夹棉丝绸垫子,把几十个瓷瓶稳稳当当摆了上去。
江隐又变成了那个药童,和最初一模一样。
沈玉回到床边给太后施针,逐渐把她从停滞的恍惚中唤醒......
与此同时,刚从早朝下来,正往这边走的皇帝被一个太监拦住。
那太监惊慌失措地绊倒在他跟前,犹如被狼追来了一样,慌乱道,“皇上,奴、奴才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,不、不知道应不应该跟皇上说!”
皇帝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,心下一紧脸色难看起来,“慌慌张张成何体统!”
“说!”
一声厉喝,那太监吓得当场尿出来,颤声道,“奴、奴才发现,皇后娘娘与薛、薛尚书在凤仪宫里颠、颠鸾倒凤呀!”
“你说什么!”
皇帝大怒,指着那太监,“聂公公,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聂公公吓得只抖,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,但他是皇帝身边大太监的干儿子,于是跟在皇帝身后的严公公便道,“皇上,是真是假,咱们过去一看便知晓了,小聂子从小跟着奴才长大的,他应该不会说谎。”
却不知,他口中的“小聂子”是楚惊天的人。
皇帝气得眼前发黑,“朕早知薛家与东宫纠缠不清,却不想后院还有这一出呢!”
说完,怒火冲冲往凤仪宫去。
凤仪宫中。
薛尚书把沈玉送去慈宁宫之后,便从宫外绕了个大圈子,从西边侧门回来去找皇后。
因为皇帝之前的猜忌,他有事情要与皇后商议,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由头,因此才借着沈玉进宫,皇帝必定会在下朝之后第一时间去慈宁宫的空挡,来找皇后。
却没想到,沈玉早就料到了他这一步。
此时,他还在和皇后说,“眼下这般境地,唯有东宫与薛家合作,尽快辅太子殿下登基,才能免除灾殃。否则,一旦等皇上回过神来,便是咱们的死期。”
皇后咬牙,道,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这个事情......就先按照你说的办。宫外还请尚书大人帮衬太子,至于皇上什么时候死,怎么死,本宫心里有数。”
薛尚书拱手,“那宫里便拜托给娘娘了,只不过,刚刚偏殿那动静,当真只是猫吗?”
他感觉身体有些不大舒服,下意识扯了扯衣领子,“这已经深秋了,怎么屋里还这么热?”
“本宫也有些热,可能是多少有些紧张吧,毕竟忤逆叛乱的事情,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。”说着,把桌上的茶递给薛尚书,“尚书大人喝点茶吧,说了半天也口干舌燥的。”
薛尚书伸手去接茶盏,结果碰到皇后那涂着豆蔻的纤纤玉指,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,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。
他一把,将皇后的手连同茶盏一起抓住。
水流了出来,皇后哎呀一声,正想要说话,但对方掌心的暖意,却莫名点燃了她在后宫的冷寂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