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看向北边,有种迫切想要见到战云枭的冲动,但同时也有一点点担忧——
假设,战云枭和萧衍是同一个人怎么办?
假设,他们背后,藏着她无法接受的秘密,又怎么办?
最让她感到焦灼的事情,是她需要取萧衍身上的血,来给战云枭解蛊。
若真的如楚惊天所言,他们的灵魂是同一人,那她参与进来还合适吗?
沈玉一时间,有些拿捏不准了。
一路上,她都没再说什么。
楚惊天也感觉到了一种身处迷雾般的进退维谷,而且越想越觉得可怕,“我也有一种诡异的感觉,萧衍好像在纵容你,对你有一种......说不出来的宠溺。”
沈玉看向他,“纵容?宠溺?”
楚惊天挠了挠脑袋,“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合适,但是感觉就是这么个感觉。”
沈玉自己,其实也有那种感觉。
那种感觉,非但没有让她感到放松,反而更紧张了。
如果萧衍对她当真有纵容和宠溺,那就证明他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了,只是还没最后确定。到时候,若他纠缠不休,她和战云枭又怎么交代?
原本,只是她和战云枭之间的爱。
现在却变成了三个人的狗血故事,让她进退两难,更难的是,如果萧衍和战云枭是同一个灵魂的两半,她爱不能全爱,杀不能全杀,怎么办?
若他们合一,那到底是萧衍还是战云枭?
她又怎么面对?
萧衍是她曾经以自杀为代价逃离的人,战云枭是她发过誓要誓死守护的人。
萧衍是两千年前独断专行、囚禁她的暴君,战云枭是守护了她两世并为她付出生命的挚爱......
沈玉心脏,逐渐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。
直到回到天下楼,薛子笑从前头迎过来的时候,她才回神。
“非衣公子手上这是?”
薛子笑看着她怀中抱着的东西,感到有些好奇——
看着像个人,但却薄薄的一片,被黑色披风裹着,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。
沈玉强行将脑海中的杂念排除,道,“只是一个人偶罢了,练习施针用的......薛公子好奇心很强嘛!”
转瞬之间,又恢复到了眼高于顶的傲慢模样。
薛子笑嘴角一抽,刚刚乍一看到她的时候,他还以为这人终于有个人样儿了,谁知一开口原形毕露。
他赶忙道,“不不不,就是随口一问......我来,是想跟公子说,皇上已经答应将凤凰印给你了,你看哪天进宫去比较合适?”
“喲,效率不错呢。”
沈玉戏谑睨了他一眼,道,“不知薛尚书觉得何时进宫啊?反正本公子是无所谓。”
说着,便要上楼。
薛子笑赶忙追上去,道,“我父亲的意思是,这事儿宜早不宜迟,要不......就明天?”
“......行。”
沈玉瞳孔微微眯了眯,道,“那明天再来找我吧,别跟上来了。”
说着,头也没回。
薛子笑无语,站在楼梯上有些下不来台,好歹双方合作,她逐客令下得仿佛赶苍蝇,这合适吗?
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,也只能生生忍了这口气,转身回去。
沈玉进屋之后,才吩咐雪影出去,让她帮忙定制一个一人高的皮箱,就说药箱子。
主要还是用来装这个人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