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楚惊天的事情。”
沈玉进屋坐下,道,“楚惊天明天晚上走,等他一走,便剩下北齐自己的事情了。”
沈玉这么一说,沈缙就懂了,点头道,“是,楚惊天一走,萧丞相的事情解决好,他的死期便到了。”
想到沈忠达和战长安的死,想到二十万黑羽卫覆没,裴玉尘蒙冤多年,沈缙心头的恨怒就不由涌上心头。
战云枭亦双唇紧抿。
沈玉点了点头,“我今晚没带明玉,让他好好陪陪皇上。他问我是否想坐上龙椅,估计也是看出来明玉未必守得住这江山。”
沈缙猛地紧张起来,眼神怪异地看向她,“他问你这个了?你怎么回答的?”
上下打量她,发现她全须全尾,这才稍稍安心一些。
沈玉摇头,“我没明说,但答应了保明玉周全。往后事情多,还要走一步看一步,都说不好。”
沈缙点头,“有些事情,是不能戳破窗户纸。至于明玉......”
说着,“哼”了一声,道,“他除了姓元之外,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。”
沈玉点点头,要说初心这东西,老一辈也就沈缙身上还有,即便是对仇人的儿子,也能保持几分理智。
倒是她自己......
沈玉看了眼自己的手,琢磨着自己可能都没有沈缙那般干净。
但身在大染缸里面厮杀,不用手段怎么能赢呢?
沈玉也只是一念之间,便没再多想,而是转身看向自己抱回来的那个盒子,道,“这个东西,他让我在北齐活不下去的时候打开,我也拿不准主意,要不我们提前打开看看?”
毕竟今晚皇帝说的事情和黑羽卫有关。
若她藏着掖着,叫家里人生了嫌隙,不划算。
狗皇帝虽然还保留了几分人性,但是这人性她却不能跟沈家和战家的受害者去讲,也无法为他曾经做过的事情赎罪。
但沈缙温文尔雅了一辈子,他看似没有底线实则底线比谁都守得好,虽然好奇那里面是什么东西,但还是道,“既然他这么说了,就暂时留着吧。”
“若真的到了那一步,最好派的上用场!否则的话,我非要把他从坟里挖出来,抽他两个大耳刮子不可!”
沈玉闻言失笑,道,“我倒也不指望这个。”
“他给我,无非就是想让我念着这份好,照料明玉罢了。”
又道,“这一路走来,我早就学会了不把任何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。”
战云枭看向她的侧脸,感觉她的坚强叫人心疼,但她的独立又让他隐隐有点失落,不禁道,“那我呢?”
“玉儿长大之后,便是连我都不肯依靠了么?”
明明是很好听的嗓音,从他嘴巴里这么出来,听上去就可怜巴巴的,像是被谁家遗弃的大狼狗。
沈玉汗颜,赶忙道,“我说的这些人,不包括家里人。”
男人嘴角一勾,“这么说,我算是玉儿的家里人?”
“得得得,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!腻味死了。”
沈缙见状赶忙打住,扫了眼战云枭,“看你一点都不困的样子,本侯爷大发慈悲,给你一个机会送玉儿回去,但要让我发现你住下了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