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七夜迎上她的目光,倒也不避不闪,道,“我没证据,但是能猜到。”
又道,“暝阳王府我没人,毕竟也没什么好盯着的,战陨天和长公主那个鬼样子,战云枭又是个榆木疙瘩。”
沈玉:“......”
她一时不知道姜七夜是在夸战云枭,还是在损他。
战云枭这个人,从小受人欺辱,一步一个脚印生生自己厮杀出来,却还初心未泯,几乎算得上是刚正不阿。
人人皆知他位极人臣,不得忤逆。
可他从从未行使过手上的特权,论人品,毫无瑕疵。
如若不然,就不是和明玉扯头花了,而是直接玩阴的,明玉小命儿早就交代了出去,江隐肯定也活不下来。
可若不是这样的温柔,又怎会那样理解她,支持她一步步往前走,而不是强势控制呢?
沈玉觉得,他是仁爱君子,身上是真正正正的王者霸气,眼睛里容不得黑暗阴霾的。
这样的人何其可贵。
她叹了口气,道,“若这世人都是他那样,你我便也不必如此挣扎,步步难行了。”
姜七夜闻言叹了一声,“你想的太天真了,这世人大多贪婪,他那样的有几个?”
沈玉点头,话锋一转,道,“上次回京,我看到你在燕春楼那边,应该是有事找我吧?”
眼底眉梢,对战云枭还是有几分钦佩的。
他在瀛洲多年,瀛洲高位上那些,是个人都出来踩他两脚,便是元枳这样的废物,都动辄拿捏他。
可战云枭却从未欺辱过他。
沈辞也没有。
也正是因此,他对沈战两家高看一眼,后来又见沈馨勇敢善良,便爱上了她。
姜七夜脑海里闪过这些画面,勾起纱帘看了眼下方开始走动的人群,道,“是啊,人多的时候好浑水摸鱼,我想见你来着。谁知后面戒严了。”
今天中午,才刚刚放开。
沈玉点头,“也是没法子的事情,疫毒可怕......你找我何事?”
姜七夜看向她,神色认真起来,“我要走了,找你有三件事。”
沈玉抬头看向他,便听他道,“第一件,东临内乱,不知为何九黎有个巫祝突然去了东临,还说服了我父皇,成了大祭司。但是这人却包藏祸心。”
“那边太乱了,我这次走,不敢带你姐。”
沈玉惊讶之余,突然明白了什么,“难怪你查九黎的事情,原来九黎把手伸得那么长。”
“那第二件呢?”
沈玉不免有些担心,毕竟沈馨对姜七夜的感情是真的。
而事到如今,她和姜七夜之间也算是有些交情,自然不希望他出事。
姜七夜面色难得严肃,道,“第二件事情,和楚惊天有关。”
“你是沈馨的妹妹,又帮过我。我不能带走她,自然也不能将她置于危险当中,所以,我是来帮你的。”
“帮我?”
沈玉有些没听明白。
姜七夜扭头,示意楼梯口的人将东西搬上来,这才道,“楚惊天此次前来,目的是杀战云枭,但主要战力却不是武功,而是音律。”
“音律?”
沈玉往楼梯口看了眼,见两个人搬来一架古琴,愕然道,“你该不会是说,他们打算用这个东西伤人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