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少要假好心!”
战红绡抬眼盯着她,满脸泪水,一片倔强,但是眼中的恐惧与迷茫却无处安放。
沈玉也不是菩萨,道,“你随意。”
丢下药瓶之后,没再理会她。
这时,元枳拎着一个丫鬟走了上来,将她丢在地上,气狠狠道,“就是她!刚刚我一把消息放出去,她就着急麻慌收拾包裹,打算从那后花园的狗洞里面爬出去!”
说着,一脚踹在她肚子上,“亏得我母妃对她那么好,她竟然下如此毒手!”
那丫鬟疼得缩成一团,正想要辩解,却见旁边囚嬷嬷已经死掉,登时脸色煞白,便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!
沈玉看向她,“你就是囚嬷嬷口中的翠柳?”
“是、是奴婢。”
翠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,抬眼看了眼沈玉之后,又赶紧低头。
沈玉心狠手辣她早就有耳闻,此时撞在她手上,翠柳已经绝望。
沈玉倒也没多问,只是扭头看向安王,“人给你抓到了,画像和囚嬷嬷的供词我带走,安王叔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安王看着她,面色晦暗复杂,最后跪地,道,“从今往后,安王府唯沈三姑娘马首是瞻。”
沈玉点点头,“按兵不动,我走了。”
说完,便收了证据,迈开步伐,往门外走去。
安王抬头,看到那小女子身材娇小却背影笔挺步伐坚定,给人一种哪怕前方有千军万马,她也能砥砺前行,坚不可摧的感觉。
“此女,了不得!”
等人走后,他才爬起来,眼珠子狠狠颤了颤。
元枳看着她的背影,有些失神。
“是啊,时间真奇怪,明明只过了一两个月,却恍若隔世。”
“我不是我了,沈三早就不是沈三了,她在云端我在地狱,她终和我不一样,那京城三废的名头,对她而言只是人生中不值一提的片刻幻觉。”
她走出去了,走得太快。
他爬出来时,只能望其项背。
沈玉的身影消失在了安王府的门口,上了对面阴影里的马车,沾了一身血腥味,和凌晨的清露。
“足足一个多时辰,你在里面忙什么了?”
沈辞看着她,忍不住伸手,揉了她脑壳一把,“你知不知道睡觉?再这样下去,身体怎么撑得住?”
大掌落在头上,暖洋洋的。
战云枭把披风接下来,给她系上,又递给她一壶水。
沈玉喝了一口,这才坐下来,疏松了下发酸的关节,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两人看,道,“安王妃的死,另有隐情。”
马车上了路。
晃悠悠的,一股疲惫潮水般涌上来,沈玉的嗓音变得很轻,“幸亏今晚过来了,不然还不知道要怎样......”
“你留着这个东西,打算做什么?”
沈辞看完囚嬷嬷的供词,眉心紧皱。
沈玉迷迷糊糊吩咐暗卫,道,“你去,将战红绡带回来,我留着她有用。”
等暗卫走了,这才问沈辞,“对了,温四海最近回来了吗?”
沈辞点头,“前天才进城,因为明玉住进了侯府,因此将他安排在了别院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