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门外。
等没人盯着了,沈辞才看向沈玉,问,“你今天故意说那些事情,是想要打草惊蛇?”
沈玉点点头,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很快皇帝就会宣萧丞相进宫......”
“他藏得那么深,也是时候拉出来遛一遛了,否则我们几家此消彼长,他萧家最后坐收渔翁之利,算盘珠子打得不要太响亮。”
战云枭叹息,“是啊,等到了那个之后,萧家一家独大,我们难以自保。”
“萧家的实力,还是要削弱一下的。”
沈辞明白了,“是这个道理,萧家这些年藏得太深了。”
“而且照着玉儿的说法,萧丞相看起来温文尔雅,实际上心狠手辣,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、外甥都当成弃子,这样的人一旦得逞,沈战两家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。”
沈玉喉头有些发干,道,“只能说,能混到位极人臣的,都不是善茬。”
她走在这条路上,是丝毫不敢大意。
恐怕一个打盹儿,便是粉身碎骨。
三人上了马车,叫暗卫把车子停在不惹人注意的拐角处等了片刻,果然便见严公公匆匆忙忙出宫,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。
“走吧,和我想的差不多。”
沈玉放下车帘,没再理会外面的事情,只是道,“先去一趟安王府。”
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绕道去了的安王府。
已经过了子时,月亮也缓缓落下,只余漫天星子,空气凉飕飕的。
北齐的夏天比较短,到了夜里隐隐已经有了秋意。
沈玉靠在战云枭身上,心下就在想着,自己曾答应过他,要在八月十五嫁他为妻......
以前,是她被人蒙蔽不乐意。
如今乐意了,倒是天公不作美,状况百出不让她好好嫁了。
沈玉来到安王府门口的时候,已经是后半夜了。
侍卫通传之后,元枳出来,有些沧桑地看向她,道,“这么晚了,我以为你不会来了......”
看到沈玉身上的血,突然惊道,“你怎么浑身是血?”
转瞬,又有些感动。
他没想到,沈玉受了伤,还来。
沈玉下车来,随着他往里面走,道,“路上遇刺了,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。”
元枳点点头,“没事就好。”
沈玉看向他,“已经几天了,选好下葬的吉时了吗?自己选个日子吧,礼部不靠谱了,我爹最近不管事儿,下面的人都是乱来。”
元枳琢磨着她这话,逐渐也琢磨出一点意思来,道,“你今晚遇刺,和礼部选的时间有关吗?”
沈玉点点头,没多说。
转眼到了灵堂。
便瞧见安王跪坐在蒲团上,头发蓬乱,衣衫脏污,整个人像个乞丐一样,听到动静好一阵子,才缓缓扭过头来,看向沈玉,“麻烦凤缨公主了。”
沈玉早知安王夫妻感情好。
此时看他这个样子,难免安慰几句,道,“事已至此,安王叔节哀顺变......验毒本也简单,怎么没寻旁人?”
安王嗓音沙哑犹如厉鬼,“本王不希望脏东西玷污了她的身体。”
沈玉点点头,上前拿出一根银针。
棺材里,安王妃睡在花瓣当中脸色紫青,死相痛苦,看得沈玉有些揪心。
然而银针落入穴位,上面的变化更是让她心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