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受伤之后,根本没人帮他包扎,血流得到处都是,儿臣过去的时候,他便已经心血耗尽......”
“没包扎?”
皇帝眼皮狠狠颤了颤。
盯着沈玉的眼底一片血腥,仿佛沈玉才是那个杀人犯一样。
沈玉并不在意。
她知道皇帝的怒火不是冲着她来的,他只是今天有些应激了。
花厅里一片死寂,谁也不敢再说话。
紧接着,大皇子的尸体被人从马车抬下来,放在了花厅里面,找了个软塌垫着。
那一身的血吓得女眷脸色惨白,男宾都眉心紧皱,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。
清一跪地痛哭,“皇上,还请您为我家殿下做主啊,他真的死得好惨啊!”
皇帝气得不行,抓起桌上的盘子就朝着他脑袋扣上去,“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他包扎!”
清一被砸个正着,脑袋上立马爆出血花,愣了一下哭嚎道,“草民是想包扎的,可是血哗哗的,根本没办法,没办法啊!”
事已至此,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。
但沈玉却留意到,清一说这话时,眼神其实是有一点闪烁的。
但她暂时也没点破,任由事态发展下去。
只是眼尾余光扫了眼孟贵妃,却见孟贵妃脸色惨白,手轻轻颤抖着,指甲死死掐着帕子,一圈一圈的转。
眼睛里,隐约还藏着一丝丝疑惑与慌乱。
沈玉心下冷哼一声。
她想要把元丰之死往战云枭身上扯,她偏不让!
她旁边,皇帝缓了好半天,这才找回自己的神志,晃了晃脑袋指着严公公沙哑道,“请仵作,验伤!看看是什么时候受的伤!”
严公公略微有些懵,下意识看了眼沈玉。
沈玉不是最好的大夫吗?
还需要仵作?
但很快便明白,刚刚孟贵妃和丽妃那一番话,撤出沈战两家和元丰之间的过节,皇上恐怕第一时间怀疑元丰之死和沈战两家有关系了。
果然一看皇帝,便见他正目光狐疑地扫过沈家一众人。
便见沈缙一脸懵,整个人犹如醉酒走岔了路找不到家的样子,沈辞和往常遇上大事一样眉心紧皱,沈洛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是震惊,好像是被吓到了。
再看沈玉,只见她秀眉紧蹙,眼底一片疑惑,似正在琢磨谁动的手。
又把目光落在战云枭脸上,见他眼底也噙着一丝丝震惊,好像完全不知这事儿。
看了一圈儿,皇帝有些懵。
不是沈家和战云枭动的手。
他是糊涂了!
沈家一家人都被困在这里,刚刚还在和皇后撕扯呢,而大皇子那个伤口,即便他是个外行,也都看得出来是新伤。
沈家众人分身乏术,战云枭也在场。
他们总不能说,是提前派了刺客过去吧?
那时候,沈玉还没被激怒。
以她和战云枭常用的手段,就算是有过节,也绝不会是去刺杀,毕竟死在他们手上的人,都是光明正大被砍了的......
这不合理。
他摇了摇头,又想着,难道是安王动的手?安王动手,用得着刺客吗?
不过也是,元丰无论怎么说也是皇子,安王妃是忧郁过度死亡的,又不是元丰直接害死的,他不能直接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