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气得发抖,却不得寸进。
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谢长留,眼珠子颤栗。
片刻后回神,竟是冲着沈玉嘶吼道,“我元家和战家的事情,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的!”
“贱人!”
“都是你这个贱人!”
“要不是你,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!”
她疯狂挣扎,唾沫星子乱溅,眼睛里仿佛淬了毒,往日傲慢尊贵,此时荡然无存,比街上的泼妇还不如。
发疯般盯着沈玉的眼神,仿佛沈玉才是那个造就了他这小丑一般的一生的人!
沈玉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怒火,这会儿见她像个泼妇一般发疯,戾气一下就涌了上来,“你要是再不把嘴巴闭上,我保证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敲下来!”
“不信的话,你就试试看。”
她松开了长公主,但是眼底冷意却叫人胆寒,别说是和她吵架了,便是连基本的尊重都收了回去。
眼底神情,更像是看一个秋后蚂蚱。
长公主天生傲慢,今天三番四次被挑衅,又被沈玉强压着威胁一通,一瞬间脸色变得无比难看,竟是死死盯着她,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。
心间只剩下一堆恨极的念头:
如果不是沈玉,战云枭就不会和她闹起来。
她还可以在人前说自己儿子有多能耐,讲出去也脸上有光。
如果不是沈玉,战云枭就会娶谢思月,更不会把谢思月的身份扒出来,又把谢长留挖回来丢在她面前,弄到如此难以收场的地步!
更不会将她维护了多年的尊严一点点敲碎,让她抬不起头来!
所有的一切,都怪沈玉!
长公主盯着她,长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,血一滴一滴往下落,都没有感觉到疼。
只是,沈玉手上沾过血,杀过人,要说真的激怒她惹她动手,她还不敢。
一时间,屋里神奇的安静了下来。
沈玉看着她那个样子,讽刺一笑。
眼神都没再给她一个,便看向了战云枭,眼底逐渐凝起心疼,唤了一声,“你转过来一下,我帮你包扎伤口。”
屋里光线暗淡,她推着他,来到了屋檐下,让他面对靠光的那边。
自己则接过小六递上来的药箱,处理他额头的伤口。
战云枭抬头,静静看着她。
眼前日光倾城,她站在光影中昳丽夺目,绝色倾城,但又因身上无形中释放的气场显得不那么张扬,反而有种利刃出鞘的惊艳。
却又在看向他时,眼底聚起浓雾般的温情,柔和纠缠难以化开。
时隔多年,当年只会软软糯糯哄他开心,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小丫头长大了,变成了如今光芒万丈的模样,竟然也学会对他温柔。
额头的伤口,似乎也不那么疼了。
战云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心头阴霾被一点点驱散,无处着力的内心终于找到了支点,嗓音软和下来,“进宫的时间还没到,你怎么来了?”
原本说好,在皇宫门口见面的。
他的嗓音有些沙哑,受伤的余韵隐隐纠缠,牵起沈玉心头一片细密的疼。
她看了屋内,道,“有事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