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道,“儿臣什么也不想要,疫毒蔓延,威胁的不只有百姓,还有沈家。我只想要家人安然无恙,更希望朝中风平浪静,好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。”
她已位极人臣,不想再进一步。
再进一步,只会成为别人的活靶子,她还不想死。
于是,也直截了当,道,“父皇也不必赏我,儿臣知晓进退,免得树大招风不安生。”
皇帝原本猜忌,却被她堂堂正正说出来,也不由得感叹一声,“你倒是敞亮,叫朕无话可说。既然你聪慧至此,朕便也不强求。”
说着,叹了一声,道,“倒是你二哥,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,明玉也跟朕说了......既然他想要开医馆,那朕便封他为国医,赐医馆。”
也算是给了一颗糖,展现一下帝王隆恩,免得显得他小气,赏罚不明。
沈玉跪地,道,“儿臣替二哥谢父皇隆恩!”
“你起来。”
皇帝难得心里高兴,亲自上前将她拉起来,忍不住想要多开心一会儿,道,“来,跟朕说说,这疫毒你是如何解的?”
沈玉道,“只是草船借箭,虚晃一招骗了东方离手上的方子。”
沈玉大致说了下,听得皇帝眼中异彩连连,称赞道,“这一招妙啊!那东方离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,竟然栽在了自己身上!”
说着,话锋一转,“既然这样,那东方离与楚惊天的下落,你应该也查到了吧?”
沈玉早就料到这一幕,刚好白七给她的那张纸条,上面便写的是这两人的住处。
左右这事儿事不关己,又不是沈家安排的,于是拿出那纸条,直接递给皇帝,道,“东方离在城南南山别院,楚惊天在东城明砚山庒。”
皇帝接过那纸条一看,脸色变得极其难看,沉声道,“可有查到,那是谁家产业?”
沈玉轻轻摇头,“儿臣身边的人武功不够高,派出去也只是为了抢夺药方。因此没有细查,怕打草惊蛇。”
“且不说东方离,便说楚惊天。”
“他是南楚二皇子,手握重兵,深得南楚帝信任。若南楚国力不如我们,他们提前闯入瀛洲,我们抓了他们可以威胁南楚,获得利益。”
“但可惜的是,南楚强我北齐弱,我们若抓了他们,只会激怒南楚,让他们找到借口北伐,儿臣不敢贸然行事。”
皇帝闻言心头一沉,叹了口气,“是啊,我北齐从前朝末年开始,便是天灾人祸不断,国力不断下降,如今又哪里是南楚的对手。”
说着,看向沈玉,难得真情实意,道,“你说的没有错,便是我们知晓他们在哪里,也不能动手,着实叫人憋屈。”
沈玉道,“但他们也别想好过,那放回去骗药方的刺客,身上的疫被儿臣重新调整,早就不是东方离的解药能解的了,他们便是不能死在北齐,也要脱层皮回去!”
“哦?”
皇帝闻言眼神一亮,“你的意思是说,现在楚惊天与楚云宁都中了疫毒,但是东方离一时半会儿还解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