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胭哽咽着,“雪老原本,是随军军医裴玉尘,领凤翊副将之职,乃仲达先生至交,因当时被派出去打探敌情才得以脱身,谁料最后却落得个被人栽赃陷害的下场!”
这话信息量有点大,沈玉琢磨道,“这‘玉尘’二字,乃雪的别称。‘玉尘’改为雪叟,的确没毛病。只是,你说的被栽赃陷害,又是怎么回事?”
这事儿,战云枭倒是听说过。
道,“黑羽卫全军覆没,我祖父和沈家祖父战死之后,原本一起出征的孙尚书回来,说是因为裴玉尘通敌,所以才害了黑羽卫。”
“从此,裴玉尘便成了朝廷通缉犯,却不想却以‘雪叟’的身份,隐姓埋名在青柳巷那么久。”
战云枭一声长叹,“他若真的是叛徒,便不可能出手救治本王,更不可能收你为徒。”
沈玉点点头,突然明白上次她说起这个事儿,沈缙为何劝说她,让她不要全然相信雪叟,原来他早就怀疑雪叟便是裴玉尘,也不确定裴玉尘到底是不是那个叛徒。
沈玉想着这个,问贺兰胭,“那青龙帮便是当年师父带出去打探军情那部分人?”
贺兰胭点头,“正是。”
“当年雪老只带了三千人出去,原本已经打探到西秦异动,传了消息回去的。可是没想到,这消息被人拦截下来,多半是没能到战老将军与仲达先生手上,因此才让西秦大军偷袭时,整个凤翊军毫无防备......”
沈玉闻言蹙眉,“那当时的孙恒呢?”
“孙恒在哪里?他是如何幸免于难,回来之后又丝毫没被牵扯,还成了功臣的?”
当时,孙恒可是战长安身边的人。
按理说,应该和战长安在一起,一起被西秦大军围攻才对。
可战长安和沈忠达都死了,二十万黑羽卫最后也只剩下零星几千人,唯独孙恒出来平步青云,短短三年便成了当朝尚书。
这中间的事情,恐怕也没那么简单。
便听贺兰胭道,“当天,他去催运粮草了,因此才得以脱困。可据我爷爷回忆,出事前一个晚上,粮草出事时孙恒本就借机离开了一会儿,多半是他烧了军中粮草,第二日又借口出去金蝉脱壳的,只是当时大家都没有想到他身上。”
“你爷爷当时在军中?活着出来了?”沈玉闻言有些震惊。
贺兰胭双眼猩红,道,“黑羽卫真正死因其实不是战死,而是水源被下了毒失去了行动力。西秦大军闯入之后,从四周点火,一把火烧连营,二十万黑羽卫是被活活烧死的。”
“我爷爷当时负责是负责伙食的,营帐扎在水源边上,这才躲过一劫,但还是被烧得面目全非。若非雪老赶回去发现,怕也是难逃一死。”
说到这里,她的眼中已经满是复仇的烈火,“王爷,少主,孙恒可以平步青云,这就证明此事乃元氏皇族授意!他们栽赃给雪老,无非就是怕雪老把他们的龌龊心思宣扬出去,所以先下手为强倒打一耙!”
“还请为战老将军、仲达先生与二十万黑羽卫复仇!”
说着,脑袋“砰”一声磕在地面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