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从谢思月眼底瞥见了一股藏的很深的恨意,似乎在憋着什么。
她突然看了眼对面高堂上坐着的谢长留,琢磨着自己的身世,他到底有没有告诉谢思月?
直觉告诉她,谢思月屈辱至此还能撑着,必定是拿捏住了她什么把柄,卧薪尝胆打算放大招呢。可现在,曹德成在场,她也不能直接动手。
最后,看向曹德成,“曹公公既然来了,不如临走时将谢侧妃带回去?毕竟,云州这么乱,我与王爷还要对付天子教,万一死在了这儿,可没人替她收尸。”
曹德成干巴巴赔笑,看向战云枭,“王爷觉得呢?”
战云枭道,“本王无所谓。”
曹德成一噎,他就是白问。
一个能提出让沈玉去替他结亲的人,怎么会在乎谢思月的去留?
怕是生死都不放在心上。
最后,只得道,“那奴才走的时候,将谢侧妃带上......”
说着看向沈玉,却见沈玉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思月,一时迷茫。
而谢思月的眼底,则闪过一瞬间的放松。
沈玉冷笑了一声,低头喝酒。
谢思月原本是来缠着战云枭的,如果她不是要出去做什么,根本不可能从军营离开,又怎会一听曹德成会带走她便放松下来?
既然她想出去做点什么,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。
酒入喉,火辣辣的。
沈玉有些热,往树荫下面挪了挪,前方传来了拜天地的声音。
“一拜天地!”
“二拜高堂!”
“夫妻对拜!”
话音未落,四周发出了爆笑声,“不行,我忍不住了,这个宁安公主怎么想的啊,王爷明明根本不喜欢她好吗,她居然不要脸,宁肯众目睽睽之下和一只鸡拜堂!”
“兄弟们,就当看个乐子吧。”
大笑的是四周巡逻的士兵。
谢思月跪在地上颤抖,恨不得一把捏死对面那只鸡,双拳紧紧攥着,心下只有一个念头,“沈玉,今日之辱,本公主迟早要你千百倍奉还!”
最后,送入洞房。
谢思月气得,拿起桌上的匕首,把那只鸡扎得浑身是血。
曹德成这顿席吃得不是滋味,到了傍晚赶紧借着旅途劳顿下去休整,沈玉推着战云枭回自己帐篷,有一点点醉意。
进了屋,战云枭才看向她,“你想杀了曹德成和谢思月?”
沈玉低头看向他,脸上带着一丝丝红晕,“云枭哥哥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,我想什么你都知道......你不觉得我很恶毒,不那么贤妻良母吗?”
这话,是认真的。
只是,她哪有躲在谁背后,当那贤妻良母的资格?
前世的仇、今生的怨、离奇的身世,还有要保护的家人,和要救治的他的腿,自己身上的毒......
沈玉定定看着他,万千心事,没一件能说出口。
男人突然将她拉进怀中,炙烈的吻压了上来,“我不需要什么贤妻良母,我只要你。”
“玉儿,我只要你。”
他重复了一句,许也是因为喝了点酒,嗓音炽热得要将她点燃。
今晚,原本是他和谢思月的洞房花烛。
可不知为何,他心里、身体里都憋着一股什么,让他想要千百倍地和她在一起,唯有这样才能驱散内心的阴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