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“不男不女”四个字,终因为惧怕没能出口,只是脸色发白。
沈玉冷笑一声,“管好你自己。”
说完,便回了屋。
江隐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心情十分复杂。
按理说,他今晚有无数个杀了沈玉的机会,可当危险来临时,他却忍不住想要保护她,脑海里全是她说的那些话,那既没有侮辱、又没有谄媚的眼神。
全天下,唯有她一人,是把他当人的。
一夜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隔壁的房间里,白七现身出来,“没想到,江隐真的屈服了。”
他其实一直在沈玉身边。
沈玉靠在床上,“他命不久矣,也就只有三年左右吧。便是跟着天子教,往后的好日子也没他的份儿,不过是一个可怜人,想寻个容身之所,好让自己不那么孤单罢了。”
白七哑然,“真没想到......”
“驿站那边如何了?”沈玉担心战云枭,问。
白七正色,道,“去追的人还没回来,要等片刻。”
沈玉点点头,“到了叫我。”
睡了大概半个时辰,暗卫回来了。
“姑娘,这是王爷的书信,属下手抄的。”暗卫面色凝重,“那几人睡着了,属下没有惊动。”
沈玉接过来看了看。
第一封信说,他很快就回来,最多二十天,一切都顺利,就是有点小事儿绊住了。
第二封信说,他很想念她,回去给她带云州的特产,又在云州找了匠人,给她订做了大婚要戴的凤冠,还画了图纸给她看。
沈玉捏着信,眼眶是红的,直截了当问,“你家王爷撒谎的本事是越来越见长,他现在到底在哪儿?”
暗卫眉心紧皱,摇头道,“最近没收到王爷的具体位置,但是三天前,属下听闻他到了云州没入城,之后写来的信上,都没有地址。”
沈玉突然想到什么,道,“这样,那几个人不能留了,抓了,审问他们是否已经将消息给过元丰,然后,杀!”
暗卫有些不明白,但还是去照办了。
白七诧异道,“姑娘,你之前,不是说不要打草惊蛇吗?”
沈玉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面色沉沉,“他没进城,意味着城里情况复杂,他不打算打草惊蛇,活着没有胜算。”
“可若没有进城,那云州的大军就不能为他所用,他身边人不多。如今孙尚书和大皇子都想杀他,他太危险了。”
“若叫大皇子追查到他的行踪,要出大事。”
白七闻言心下发沉,“那姑娘呢?王爷没进云州城,咱们是不是也要绕道?”
“不,我们光明正大,进云州!”沈玉眼底一片寒意,“我们进云州,可以帮他混淆视线。无论他在外面谋划什么,都要事半功倍。”
“另外,通知下去,王爷的所有书信在前面两站拦截,不需要再往京城送了。便是要送,也要换渠道。”
之后的半个晚上,沈玉没怎么睡着。
最后,还是吃了安神的药,才勉强睡了一个时辰。
第二天一早,暗卫传来消息,“姑娘,人已经杀了,我们安插了两个人顶替那两人的身份,化装过的,应该不会被轻易认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