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甚至想着,实在不行,她就把三皇子给抓了,下毒逼供!
中午时分,她在王府见到了江隐。
江隐在密室里昏睡,睡容恬静,乍一看上去,像是一只密林里走出来的幼鹿,无辜又纯净。
他身上的伤口在昨天沈玉包扎之后已经开始愈合了,沈玉探查了他的脉息,皱眉道,“一时半会儿醒不来。要醒来起码也要后天。”
“有没有办法强行唤醒?”
白七问。
沈玉摇头,“强行唤醒会让他失去记忆,没了记忆对我们而言没用......走吧,去见宴尺。”
沈玉担心战云枭,有点上火。
丢下一句话之后,便去了西城。
路过燕春楼时,听见说书人正在讲段子,说静妃陷害皇后,作乱后宫,所以被皇上挂在宫墙上以儆效尤。却只字没提四公公和尚书府的事情。
沈玉若有所思,突然明白上次见三皇子匆匆来燕春楼是干什么的了。
便听白七道,“四公公的事儿,宫里没声张,听说皇上下令,禁止任何人谈起这事儿,大概是堂堂帝王被戴绿帽子,压不下这股火气。因此,暂时也就没牵累到三皇子头上。”
“除了我们和皇上,没人知道三皇子身上没有元家的血脉。”
沈玉一声冷笑,“他倒是会掩耳盗铃。”
走了两步,又道,“不过以三皇子的尿性,事到如今知道自己入主东宫无望,多半要铤而走险了。”
“姑娘是说他可能设法刺杀皇上,逼宫吗?”白七有些震惊,禁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。
沈玉道,“如今王爷去了云州,若云州乱局最后被压下去,王爷顺利回来,那这事儿就没了。若真的让这群瘪三得逞,三皇子肯定第一个反!”
“......”
白七听得浑身冒冷汗,踟蹰再三,才道,“王爷走时,吩咐属下不要将匪乱的事儿告诉你,他怕你跟着去,太危险。”
沈玉不太了解云州的匪乱,便问,“这匪乱难道比南楚的大军,西秦的铁骑还厉害吗?”
“不一样的。”
白七摇头,“那南楚的大军、西秦的铁骑再厉害,战场上讲究的也只是个排兵布阵。可这云州的匪,却不是一般的匪徒。这些人出身江湖,个个犯下滔天大罪,和朝廷不共戴天不说,大多武功高强,狡诈凶狠,十分难对付。”
白七叹了口气,“云州地势复杂,水路四通八达,四周又有山岭绵延,那些人进可以顺着水路作乱,退可以隐入深山,麻烦着呢。”
沈玉听得攥紧拳头,嘴唇紧抿。
她现在有一种直觉,那群土匪肯定和天子教有勾结,不然的话不可能配合他们在京城作乱。
两人到达西城小院时,已经是傍晚了。
宴尺只剩下半截身子,人不人鬼不鬼,看到沈玉之后,眼睛里露出无比的恐惧。
“孙尚书和三皇子让柳氏帮忙找人,你知道他们找的是谁吗?”沈玉开门见山,“你要说实话,等我确认之后,我就给你来个痛快的!”
只要抓到这个人,就能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