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蛊,是人血养大的。若有人的血,能做到和那养蛊人身上的血一样,便也是可以让它主动爬出来的。不过,这养蛊人的血当中蕴含了上百种剧毒,剂量也不好确定,想要毒溶于血,却不伤根基,需要时间,也痛苦煎熬。”
雪叟看着她,摇摇头,“这法子,没人会愿意用。”
“我愿意!”
沈玉听他说完这番话,便知道想用这法子,得自己吃尽苦头,变成一个毒人。
可战云枭的腿是她害的。
前世今生,两次都是一样的结局,她不甘心!哪怕是铤而走险,她也要试一试!
雪叟脸色微微一变,放下旱烟看向她,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他的眼中有惊讶,“你之前喜欢的人是三皇子,如今就算是想明白你和战云枭之间婚书的利害关系,也不必如此。”
“不只是利害关系。”
沈玉摇头,“这是我欠他的。”
“我也心甘情愿。”她抬起头来,看向雪叟,“师父,有些因果是要自己去还的,还不清我心里也不安。你就成全了我吧。”
雪叟闻言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暝阳王那个腿,若不是为了你,的确沦落不到现在这个状态。你若执意坚持,我便也不拦着了。只不过,选了之后就不要后悔,无论结局如何。”
“不会了。”
沈玉垂眸,身子微微颤抖。
悔不当初的苦果,她尝过。
也许身上的苦,能抵消掉心里的苦。
雪叟闻言,把一本泛黄的册子递给她,“这是毒经,你细细看吧。不过这件事情事关重大,你看要不要跟暝阳王商量一下......”
沈玉摇头,“不必了,这件事情还请师父为我保密。”
以战云枭的性格,若是知道她以身伺毒,只为了把他身上的蛊虫引出来,恐怕拼死都不愿意。
雪叟见她坚持,看了她一会儿,点点头,“你自己想清楚。”
“我想清楚了。”
她想了两辈子,如今对自己所做的事情,再也清楚不过,“凡事都有因果,这就是我的因果。”
“这话说得好。”
雪叟点点头,“凡事,都会有个因果,也应该有个因果。”
沈玉抬头,见他看着皇宫的方向,更像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。
她不由问道:“师父,你和元氏皇族之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雪叟回神看向她,片刻之后,道:“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,总有一天,你会明白所有的真相。到了那个时候,你就会明白这是你的宿命,根本不需要我告诉你。”
沈玉想起来了。
雪叟第一次说这事儿的时候,就说这是她的宿命。
只是她的宿命......
沈玉看向皇宫那边,想到前世种种深吸了口气,“也对,这就是我的宿命。”
注定了的,她想护住战家和沈家,就要和元氏皇族为敌。
一直到了傍晚时分,沈玉才从雪叟这里离开。
紧接着夜幕中,一辆马车停在后门,很快便是轮椅压轧的声音。
“你来了?”
雪叟扭头,看着夜幕里的男人,眼神极度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