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梨梨谦虚道:“没有那回事,我只是正好了解鼠疫,能救一个是一个。”
苏锦婉柔声道:“我从前也想学医,能济世悬壶,名垂千古。可惜我家教严格,父亲将我养在深闺,只能学些女红针线,做不了女医。”
这个时代,能有苏锦婉这种思想的女子可不多,遗憾的是没能坚持下去。
樊梨梨随口说道:“现在学也不晚,苏小姐一定识字吧,只要识字,就比旁人领先一大步。持之以恒,总能成为女医。”
苏锦婉只是笑,没继续讨论这件事,转而又问,“樊小姐,跟屠四哥是夫妻?”
樊梨梨不好意思地抿唇低笑,“是啊,我们成亲许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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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锦婉意味不明道:“能跟屠四哥成亲,樊小姐上辈子一定是积福不浅。可惜我没有樊小姐这么好命,能得遇良人,此生无虞。”
虽然樊梨梨自己也是这么想的,但从苏锦婉嘴里说出来,总有种怪怪的感觉。
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格外灵敏,樊梨梨皱眉问,“你对屠沉,是不是有别样的心思?”
苏锦婉诧异于她的直白,眼睛眨了眨,问:“很明显吗?”
樊梨梨点头,指指自己的眼睛,“我不会看错的。”
苏锦婉目光落到远处,正扛起物资箱子的屠沉身上,眷恋柔和。
“我喜欢屠四哥,不过仅仅是喜欢而已。他在我陷入绝境的时候,伸手把我拉起来,”
从屠沉身上收回视线,苏锦婉转而望着樊梨梨,饶有兴趣道:“倒是樊小姐你,知道我的心思,竟然不生气吗?”
樊梨梨平静道:“你只是对他有好感,又不是已经抢走了他,我还犯不着生气。”
苏锦婉呆了呆,大概是第一次从女人口中听到这种答案,十分新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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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千佛居里的人全都把樊梨梨当神女看待,磕头作揖都算小的,还有人天天给她“上供”。
早起时,她经常见自己睡的草堆边上点着香,放着供品,连烧纸钱的都有。
这些百姓,可能对“供奉”二字有所误解。
一眨眼到了晚间,众人都歇下了,千佛居里陷入安静。
破庙中,屠郁屠沉依旧彻夜守着,以防摩云教再度偷袭。
樊梨梨窝在屠沉怀里,听火堆对面的苏锦婉**。
萧声孤寂凄凉,宛如凄厉痛苦的绝唱,让听者心情低落下去。
苏锦婉一曲毕,突然问樊梨梨,“樊小姐会弹琴吗?”
樊梨梨犹豫道:“哪种琴?古筝我不会。”
钢琴小提琴她勉强会,古筝没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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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锦婉遗憾道:“可惜了,如果有机会,我倒是很想和樊小姐共奏一曲。”
樊梨梨摸不清她这话什么意思,没有搭话。
苏锦婉将萧收好,又问屠沉,“屠四哥,这段时日以来,你一直在找我?”
屠沉捏捏樊梨梨的后颈,冷然道:“苏县令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,至少我要护你安全离开县城。”
至于过后,苏锦婉要去投靠哪家亲戚,就不关屠沉的事了。
苏锦婉望着火舌跳跃的篝火堆,呢喃叹道:“锦婉命不好,爹娘都已故去。天地浩大,却没有锦婉的容身之处。”
樊梨梨默默想,你这话,总不至于让屠沉收容你吧?
屠郁见气氛有点微妙,出来打圆场,笑道:“这件事以后再讨论,今晚应该没事了,大家休息吧。”
众人各怀心思,和衣睡下。
夜半,明月高悬,却冷寂萧条,清冷的光辉令破庙里多出几分光亮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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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沉缓缓睁眼,将熟睡的樊梨梨轻轻靠在木柱上。
他悄然无声地朝苏锦婉靠近,苏锦婉睡得并不安稳,仿佛被梦魇迷惑,身体时不时颤抖哆嗦,蜷缩成一团。
对苏锦婉来说,汉城之事,无疑也是毁灭性灾难。
如果没有摩云教,她至少有县令父亲庇护,一生难起波折。
但苏县令被杀,县令夫人染病而亡,苏锦婉骤然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女,往后身若浮萍,不知会被风雨摧残成什么样。
即便如此,屠郁也毫无波澜。
他面无表情,五指并拢,朝苏锦婉脸上伸去。